陆云舒昨晚照顾锦瑶到半夜,今早因为不放心又来看望。
锦瑟心疼她眼下的乌青,立马轰她回去休息。
把陆云舒送出华年宫,却见本应空荡的院子里跪了个人。
侍候在锦瑶屋外的飞雪一脸为难,劝道:“傅将军,你救了郡主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快别跪着了,你身上也有伤呀……”
“不。一切因我的邀约而起,我难辞其咎。”
“谁都没有怪罪你,这是何必呢?”见傅宁辰没有动摇,飞雪不禁伸手去扶,“快起来吧傅将军。”
傅宁辰谢过她的好意,执拗地跪在锦瑶屋外。
这架势,恐怕是要跪到锦瑶觉得满意为止。
武将的执著不是旁人能劝住的,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锦瑟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飞雪,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说着,她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凳上,故作嘲讽道,“正好天气不错,我就在这看看他有多少诚意。”
傅宁辰忽略了语气中的不善,行礼感谢她的理解。
然后,如同雕塑一般,他继续跪地守望锦瑶的房门。
锦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现在只能希望玉儿快点醒来了。
……
昨晚的安眠药效已过,锦瑶在平日起床的时间睁了眼。
恍惚了几秒,断线的记忆随之苏醒。
“对了。傅宁辰……”
锦瑶手忙脚乱地下了床,疯魔一般冲向了房门。
推开房门的瞬间,清晨的明光刺痛她的眼。
“郡主?”
锦瑶怔了怔,拼命地睁大了眼睛。
红衣铁甲,剑眉星目。还有脸上那道浅疤。
真的是那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傅宁辰看着锦瑶衣着单薄,不禁皱了眉。
“郡主,你身体抱恙,还是不要——”
等不及他说完,她的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跑动起来。
下一秒,药香在他的怀里散开。
那双纤弱的手臂,以难以置信的力量抱住了他。
“对不起,傅宁辰,都怪我,怪我自以为是、自欺欺人……”她蜷缩在他的胸口哭诉着,“因为你为了保护我会拼命啊!让我怎么还能把你留在身边!”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
“但是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那双眼令万物失色。那个人令万物可期。
“就算可能让你受伤……我也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直至话音消散,他都以为一切是梦。
他试探着揽过她的腰肢。
是真的。
他又试探着轻抚她的脸颊。
是真的!
隐忍多年的爱意瞬间爆发,浓烈的占有欲疯狂地吞噬了他的理智。
重要的人就在眼前,还怎么舍得……不,他不仅不会推开。
今日此时,他就要拥有她。
下一秒,鼻息交融,唇瓣渐进……
“咳。”
虽然不愿意煞风景,但锦瑟还是打断了他们。
“那个……”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下人,她不得不出面提醒,“订婚之前,你们最好还是控制一下……”
一个是大锦唯一的郡主,一个是将军府的大公子。
私定终身的消息要是传出去,这对鸳鸯的婚事怕是又要黄了。
锦瑶忙推开傅宁辰,面色通红地狡辩:“是他心急又不是我心急!”
傅宁辰尴尬地收回空荡荡的手臂。
“公主所言极是。我……”他偷瞄了一眼她红彤彤的脸蛋,又匆忙移开,“我会努力的。”
锦瑟看着这对羞涩的小情人,无奈地笑了笑。
已经忍了许多年,再强压着感情,着实有些难为他们。
看来在皇上正式赐婚前,她还要再为二人多创造些独处的时间。
“傅将军,别愣着了。”这般大好时光,总不能浪费在罚跪上,“还不赶紧扶郡主回房休息。”
见锦瑟给了个台阶下,傅宁辰连忙承了好意:“是,公主。”
说完,两人便以搀扶为由,依偎着走进了房间。
一旁的飞雪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奴婢要是能看到公主也这般幸福就好了。”
飞花使劲拽了拽飞雪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你这不是在戳公主伤口吗?公主要是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上次还用得着偷摸和十八……”
锦瑟额角一跳。
“我都说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羞恼险些使她破音。
被她这么一喝,飞雪飞花幽幽地闭上了嘴巴。
耳根清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