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宫特意为傅宁辰腾出了一间厢房。
锦瑶走之前,这里还簇拥着许多太医和下人。现在却一盏灯都不见。
见飞雪刚好从屋里走出来,她好奇地问:“飞雪,傅宁辰睡了吗?”
“回郡主,傅将军已经走了。”
她抿了下嘴唇,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走了?他走去哪了?”锦瑟替她问道。
“去和太子商量换侍卫的事,说明早新的侍卫就会来。他还让我带话给郡主……”
飞雪望了一眼失落的锦瑶,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说他的伤和郡主没有关系,以后也不会再叨扰郡主了。”
锦瑟瞳孔一震。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好不容易把锦瑶带到了这里,她不允许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飞雪,快去把人给我叫回来!”锦瑟焦急地命道。
“不用了。”
锦瑶的声音沉静如冰,一时竟听不出是悲是喜。
“什么就不用了。至少……”两个人要把话说清楚啊!
“阿弦。”
锦瑶打断了她,浅浅的一笑中尽是凄凉。
傅宁辰都已经那么说了。她再不聪明也该明白了。
虽然表明心迹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是……
“死缠烂打就是真的丢人了吧。”
锦瑟动了动唇,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锦瑶说完,便走远了。
惨淡的月光目送着那道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
锦瑟依然震惊于傅宁辰的态度,不禁抱怨道:“飞雪,你确定你没听错吗?那一点也不像是傅将军会说的话……”
那可是就算被阻拦多次,也敢在锦瑶大婚前闯入婚房的傅宁辰啊!
“傅将军确实那么说了。”飞雪顿了顿,忽的想起了什么,“不过我还听到他和属下说了别的……”
那时,飞雪替太医提着药箱,看着傅宁辰的属下表情怪异。
“郡主的脾气还真是令人摸不透。前脚死乞白赖要换掉你,后脚又因为担心你急成这样……”
傅宁辰垂着头,好像在压抑着情绪。
“郡主只是善良而已。她以为我的伤与她有关,才如此担心的。”
属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看不像。她就是单纯地关心你。”
听到这话,傅宁辰的喉头动了动。
“怎么会呢。”
他低声喃喃道。
“我可是她不惜向太子撒谎,也要避开的人啊。”
——
第三天。
锦瑟连着三天去校场找人,都没有找到傅宁辰。
“傅将军今天也出去办事了?”她暴躁地问。
“是啊,一大早就……”
“算了!”就欺负她没法召他进宫是吧,“我现在就去找皇兄宣他,看他还能跑哪去!”
话音未落,飞花急匆匆地跑到她跟前。
“公主,公主!严大人叫您赶紧过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
“说是为孙公子取保候审的人来了。”
锦瑟冷笑一声。
看来孙弈还是有点用处的。
李长苏为了保住在京的最后一枚棋子,还是露出马脚了。
“知道了。”就让锦瑶和傅宁辰再委屈一会,“我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校场的另一边。
皇上远远地望见了锦瑟匆匆的背影。
“没有傅将军做朕的对手,朕就不进去了。”说完,他好奇地问,“那丫头来校场做什么?”
“回皇上,公主殿下说是有急事,这两天一直在找傅将军。”
皇上愈发好奇了:“她有说是什么事吗?”
副将摇摇头。
“不过……公主殿下拒绝臣代为转达,说这种大事必须要当面说清。”
话已至此,皇上会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