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龙体欠安，回寝殿稍事休息。锦华紧急宣陆傅二人和严修远进宫，商讨齐南一事的后续处理。
这次，锦华特许前来接应的锦瑟参与议事。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
几人浏览过证词后，一个个脸色凝重。
齐南很聪明，先供出来的几位地方官员权势都不算大。至于那两个中央朝臣，一个文官一个武官，做的也大都是跑腿打杂的活。
傅宁辰正思考着个中利弊，陆云旗率先开了口。
“虽然这些都是小官，处理起来不麻烦，但是官官之间一定有所联系。不如我们就顺藤摸瓜，一边找一边处理？”
而且即便齐南供出了所有官员，也不可能同时取缔。
锦华沉吟片刻，道：“处理一个就会惊动一个。在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情况下，线索很容易断掉。”
陆云旗撇撇嘴。他最不喜欢这种弯弯绕了。
“相比起中央这帮朝臣，地方官之间的关系会简单些。依臣之见，这几个地方官都是西南地区的，不如先从那边的大官查起。”傅宁辰提议道。
上头的人倒了，下头的人一定逃不了，多少能避免线索中断的问题。
西南地区……西边是尚未封赏的区域，暂且交给南方的亲王——镇南王管辖。镇南王因残疾多年不参政，现在掌权的其实是世子李长苏。
锦瑟咬紧后槽牙。真是要气死她了！
为什么李长苏偏偏是皇帝都轻易动不得的世子？
调查、逮捕亲王是会动摇国家根基的……在皇兄还没有建立自己的朝廷之前，她劝自己这事急不得，急不得。
“地方的大官也许还有线索指向中央朝臣，又或者是……权力更大的人。”锦瑟否决了傅宁辰的说法，“若是想连根拔起，只能从齐南供出来的这些细枝末节开始查，直到查出所有人。”
可谁能保证整个调查过程密不透风呢？
只要一个人得了消息，就可能会给所有其他人销毁证据的机会。
一时间，大殿内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锦华幽幽地吐出了一句：“若是……暂且不处理这些人呢？”
其他人都是一脸震惊，只有严修远勾了勾唇。
“臣赞同太子殿下的想法。”他上前一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逮捕齐南本就惊动了他们，如今齐南提前暴毙，皇上没有降罪，他们反而会松一口气。但是这样一来，他们握在齐南手里的把柄，也就握在了太子殿下的手中。如若利用得当，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锦华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说下去。”
“入了仕途的人都很爱惜名声。与太监私通这件事，他们之间也许能猜得一二，但一定不会明说。利用这一点层层试探，只要头顶上不是太子殿下轻易动不了的人物，投奔太子会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样的试探最终会停在某个有强力靠山的人身上。但是职位越高，疑心就越重。
“太子殿下只需要在剩下的网上撕开一个口。届时，无需我们动手，那群高官的关系自会瓦解。”
幸运的话，会有人转而投靠锦华，幕后主使自然无可遁逃。不过那个幕后主使恐怕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顶多留下心腹，其余的迅速清理。
“太子殿下只要守株待兔便好。毕竟，在天子脚下处理朝中要臣，幕后之人肯定要亲自出马。”
话音落下，寂静再次降临。
这一步步棋，走得有理有据，下得稳稳当当。
在所有赞同的眼神中，只有陆云旗神色怪异地看了严修远一眼。
他们这些文官，把人心参的那么透，花花肠子又那么多。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样十分可怖吗？
尽管严修远所言是个办法，锦华的脸色依然凝重。
“这个法子，多少有赌的成分在。过程中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严修远行礼回道：“关于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相关的解决方法，臣需要两日稍作整理。”
锦华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让他们离开了。
“你还真是给我送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啊。”见锦瑟没有走的意思，锦华也没有轰她，而是向她感叹了起来。
锦瑟凑到锦华身边，小脸蛋一扬：“这次你总该承认我眼光好了吧？”
锦华无奈又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今天特意跑来，是不是有事求我？”
“我是因为担心你好不好！父皇素来对你要求严格，当初把齐南交给你，如今出了事，他肯定得连着旧账一起狠狠说你一顿……”
锦华才刚从阴影中走出来，皇上就又要在伤口上划刀子。
当事人避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道：“你敢说你没有事求我？”
……
“有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