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后的第二天,加文就出院了。他从特伦斯学长口中听到我为他打了韦斯莱的事情,他责怪我不该这么不理智,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但是他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和上次一样的铃兰香味,这让我很安心。
我知道他根本没有怪我,只是担心我。但我打了韦斯莱一拳的事让他哈哈大笑,他还夸我继承了咱们特拉弗斯家的优良传统。
最近我在魔咒小组上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大多都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我很喜欢和秋·张讲话,她说出来的话总是很有诗意,而且人也很漂亮。她总是很温柔,秋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她,如果我是一个男生只要她愿意对我笑一笑,我觉得就算让我现在去跳黑湖我都愿意。
在魔咒小组里,我终于记住了那个麻种的名字——赫敏·格兰杰。她这个名字一出我还乍以为是变形术大师格兰杰的女儿。
原谅我这么久才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如果不是她在魔咒研究小组中解决了我对于改良魔咒的困扰,我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记住她的名字。
“在一个真正的特拉弗斯是不屑于与这些麻种为伍的。”爸爸总是这样和我说,但是她实在太优秀了,她才接触魔法不久就深谙魔咒的发射和改良。我都是魔咒都是从小在爸爸和加文的实战中传授的,我甚至在这两位特拉弗斯先生的指导下偷偷地背着我母亲学过一些黑魔法。
我承认,我很多地方比不上她,甚至是我最擅长的魔咒,假以时日,我大概就比不上她了;我嫉妒,我如果不是故意卖弄,根本不能获得老师的青眼。甚至还有一种更奇怪的情绪——欣赏。
我被我这个想法给吓退了,我是一个特拉弗斯,一个麻种如何能够与我比肩?
我不敢把这个想法讲给我们小团体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西奥多在我和他的交谈中他也没有释放出任何对于麻种的正面态度。至于加文我更加不敢了,我的黑魔法还是他教的。
我脑中突然想到秋·张,她也是纯血,她的爸爸妈妈也在魔法部工作而且她还那么温柔。如果我妈妈像她一样就好了。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庭院中和一个赫奇帕奇的男孩交谈,这个男孩真帅啊,让人如沐春风。我瞧见他在秋旁边有些不好意思过去,第一是因为我怕他会笑话我傻里傻气的问题,第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帅了。
秋一下子就注意到我了,招手要我过去。我有些别扭,那个男生也看出了我的顾虑,还温柔地问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梅林啊!他不仅人长得帅,人也好有礼貌,声音更是好听,我敢肯定我已经脸红了。
我矜持地摇摇头,我不希望给这么帅的男生留下一个不好相处的斯莱特林印象。
我支支吾吾地告诉秋我的苦恼,我敢以我下辈子的冰淇淋打赌,我从来没用过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过话。
秋温柔地笑了,她转头望了一眼赫奇帕奇的男生,那个男生也微微一笑。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他们两个好般配,他们就像我和火箭弩一样合适。
秋拉着我的手,问我:“你为什么不去放下这些成见,试着像对待一般同学一样?”这是要我摒弃血统观念的意思吗?
秋继续说道:“中国有一句话,从来如此便对吗?我觉得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血统观念,不是吗?”我有些动摇,但是十几年的纯血统教育又岂是这么容易被改变的?
“如你所言,其实你已经发现了血统论有一定的问题,不知道我这么说合不合适,如果你觉得又被冒犯到我向你道歉。”那个赫奇帕奇的男生这样对我说,我自然是没有被冒犯到,我的心眼不至于这么小。
他继续说:“你现在是想和那个女生好好相处的,不是吗?如果你觉得重新和他们接触有些难度,不妨来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暂时忘记这些规则享受一下赫奇帕奇的美食还有拉文克劳塔顶的美景。不过前提是你的答对门环的问题。”
这个男生真的好温柔,温柔得我都没法拒绝。我私下里其实听过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可以由朋友带入的小秘密,只是不知道我也有这个荣幸去逛一逛。
但是我仍然很为难,我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不知道现在所走的每一步到底是对是错。
秋应该是明白我的难处的,她拉着我坐在草坪上说:“你还这么小,都没见识过大江大河、没见识过这世界上的千奇百怪。如果你只是局限于方寸之地,你就会永远地被限制在别人给你规划的格子里。”
她这一段话我其实大半字词都没怎么听懂,但是我连蒙带猜地也能领会到大意。
我愿意被淑女守则上的规则束缚一辈子吗?我愿意以后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一个纯血统过一辈子吗?
我明显不乐意,但是他们——所以纯血家庭不都是这样过了一辈子吗?
“中国自古就有女子缠足的陋习,你觉得这对吗?”
她生怕我不理解缠足的意思还花了五分钟解释缠足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