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成亲之后也这样,苦大仇深的,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绮拂衣恨恨的把鸡骨头一丢。
反正老古板就是老古板,离事情发生都已经过去了数百年的时间,她都不介意或者说不愿意的到处逃跑了,他还非要把她带回来成亲。
他是为了想要负责,才娶她的。没有当年那件事,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只是为了负责。
嗯?绮拂衣陡然愣住,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负责?
负责!
对啊,她又不要天极对她负责,那为什么他们要成亲?这根本就是天极逼她负责,就是逼婚啊,她被天极逼婚了啊!就算打着负责的幌子,但她实际上就是被天极按着成亲了。
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的绮拂衣震惊了,手上的饭盒陡然翻落,反着扣在地上。
她这时却顾不上心疼烧鸡,整个站了起来。
因为天极对她……那个……有那种感情……所以、所以他才对自己逼婚?那时候她问天极是不是对她有私情,并不是真的这么认为,而是她想激怒对方,从而达到逃离太上府的目的。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还有,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件事?
绮拂衣彻底风中凌乱了。
02
因为太在意这件事又不敢去问天极,绮拂衣一吃完晚饭就跑的不见人影,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她才偷偷溜回来爬床,卷着自己的被子装死。
并不是她想回来睡,而是如果她不回来睡,天极就会跑去把她抓回来睡觉,她现在不想见天极也不想和他说话。
天极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绮拂衣卷着被子,背对着他贴紧墙壁睡觉。
平时绮拂衣都要胡闹挣扎一番才肯睡觉的,今日倒是老实。
虽然有些奇怪,但他也只是吹熄了蜡烛,放下床帐睡在靠床外的位置。
睡不着。
绮拂衣盯着墙壁发呆。
她一向是吃好睡好,一沾枕头就能深入梦乡的体质,按道理应该很快能够睡着才对。可是白日那些念头就是在脑海里不断盘旋,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悬崖边的风雪,哪里合得上眼。
时间一点点过去,旁边天极的呼吸倒是很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清晰,应该是睡着了。可她不敢翻过身去看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纠结来纠结去,直到深夜。
她闭着眼,总算是有那么一点睡意,半是清醒半是困顿。
这时候,她感觉到身旁的人好像动了动,衣服与被子摩擦的声音把她的思绪从睡梦中拉了回来。绮拂衣半睡半醒时,感到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她连人带被的捞了过去,轻轻的,如雪花落地般无声无息。
她头顶触到他的下巴,天极轻手轻脚的掀掉她身上被单,宽大的手掌碰到她的腰。
绮拂衣整个人一僵。
天极立马就感觉到了,顿了一会,忽然开口:“拂衣。”
绮拂衣一点点的转过头,满脸震惊的对上天极双眼。
“怎么还未睡。”他语气冷静。当然冷静,半夜被人抱进怀里的又不是他。
甚至有些过分冷静,简直是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心虚,反而把绮拂衣搞得莫名心虚了起来。她蹬了蹬腿,挣扎了一下,垂下头小声嘟囔。
“你做什么,走开。”说着她有些紧张揪住自己的被子。
天极呼吸依旧平稳,缩短的距离让绮拂衣能够感受到他皮肤上溢出的温度,滚烫的让人心慌。他将手抽了出去,隔着棉被搭在她腰上。
“道镇以玄冰为基,逾近深冬愈冷,这般对你并无不妥。”天极慢慢的说着,一点都没有放开手的意思。
绮拂衣忽然感到手足无措。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被逼到角落的是她,被抓到把柄的也是她。
“拂衣,你吾已成夫妻是事实,若你不愿意,吾不会逼你。”他说着,稍稍退了一点,盯着绮拂衣的眼睛,“看着吾,你告诉吾,你真的想离开太上府?”
房内的光线并不清晰,可她却能看清楚天极的双眼,淡金色的色泽泛着细碎星光,半垂着看她,竟让人一瞬间生出雨条烟叶的错觉。
绮拂衣心里好像传来了什么落在地上的声音,响的好像连周边空气都微微震动。
她有些慌乱,扯着被子翻过身背对着他,呐呐的说:“我要睡了。”
天极好像叹了一口气,她发现天极似乎常常对着她叹气,平日里分明不会这样。
绮拂衣一夜没睡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沉入梦乡,连天极离开都没有发现。
自天极问了那句话之后,绮拂衣老实了很多,连逃离太上府日常也不做了。每天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躲的不见人影,好像又回到被天极追踪的日子,既心慌又害怕。
然后某一日,绮拂衣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