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回哪里?
好像是太上府?
我一个妖物去道长聚集地干啥?难道天极打算把我关进太上府的地牢里?戏本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道长就喜欢把妖物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
……我只是和他有过那么一晚,而且还不是很愉快的一晚,又没做什么坏事。
“我可以不去么……”我憋住气,内心默念我打不过天极我打不过天极,小小声提议:“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自由。”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吾并非与你商量。”
我眼神悲愤,好歹也是有过那么一段关系的人,至于那么绝情吗?要我被关在地牢里永远不见天日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我不会跟你走,你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他眸中闪过异样情绪,只是出现和消失的速度都太快,快的就像是我的错觉。
“吾不会杀你。”他缓缓拉平嘴角,语气生硬:“也不会放你离开。”
然后我就被点穴带走了。
修道的了不起吗?修道的就可以随便欺负妖吗?修道的就可以不讲理吗?
事实证明,他当然了不起。
他不但了不起,他还真的把我关在了太上府里,并且塞了几本道经让我读。
想着我被天极拖回来的时候,他师弟那难掩惊讶的眼神,要我翻译根本就是[不好啦,大师兄把妖怪抓回来啦。]
日!
我,堂堂一个龙族旁支妖物,居然被一个道长绑回了大本营,还要念他们人族的书。
欺妖太甚!欺妖太甚!
天极!辣鸡道仙!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跟你不共戴天!!
我捏紧道经,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的按捺住额头跳动的青筋。回过身时,又是一脸讨好笑容:“府尊,我觉得这书有点不适合我。”
“你可直接唤吾名讳。”天极逆着光,投过来的视线却十分凌厉,目光扫过我的脸侧后,又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哪里不合适?”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后,又晃了晃手头这基本道经:“我可是妖市出身,让我念道经,这不合适。”
天极神色淡淡,反问:“可有人规定妖族不可研修道经。”
谁会搞这种无聊的规定啊,你这不是找事吗?
我怀疑这人是故意为难我,我还有证据。
“我不学。”我把道经狠狠扬起,然后在天极凌厉的视线下,轻轻的放到一边,咬着唇:“我也不要呆在这里。”
“你没有第二个选择,此事不用再提。”天极伸手推开门,门外霜雪随风吹入,印着他如谪仙无情的面容:“吾并未拘着你,道镇伏魔崖,你可自由行走。”
这还叫没有拘着我?整个道镇伏魔崖布满了克制妖魔功体的阵法,更不要说他还特意的设了禁空间转移的术法。以我三脚猫的功夫,别说跑出道镇伏魔崖了,能够摸到大门都不容易。
我气到跳脚:“你简直不可理喻!”
天极根本不受我挑衅,语气冷淡疏离,言不由衷的与我交谈:“天色已晚,吾这便不叨扰了。若有何事,可到太上府寻吾。”
我憋着一口气,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内后,才抓狂的猛踹柱子:“谁要寻你啊!我绮拂衣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去找你一回!”
听着背后无能狂怒的声音,地限一甩浮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师兄这是何必?”
金光消散,天极的身影自光中出现。
“不管如何,她救了吾是真,吾……”天极微微垂下眼睑:“坏了她的清白也是真。于情于理,吾都该为当年的事情负责,护她一生。”
问题就在对方未必想要这种负责。
地限想得明白,而向来通透明彻的师兄怎会不明白,既已登仙道,何故……染红尘。
我推开窗,借着绝佳的视力看不远处,几乎湮没在风雪中的身影。
此时已近深夜,明月垂挂在夜幕之上,微弱的光芒印着雪花,在夜空中连成一片,天与云与山与水,几乎浑然一体,冰冷的就像是那人淡薄的唇色。
飞雪虽乱,扰的却是人心。
02
我一点也不明白天极脑子里在想什么。
说他记恨我当初睡了他这件事吧,他对我却算不上差,包吃包住,虽然要读书,可他倒也没逼我写作业什么的。
说他因为那晚的事情想对我负责吧,他对我又和其他人一样,既不亲近我,对我的态度也和对别人的没什么两样。
我嚼着没啥味道的白馍,蹲在厨房角落。
修道之人清心寡欲,连着厨房也没什么好吃的,别说荤腥,有罐辣子我都谢天谢地了。我幻想着这是牛肉酱,又往饼上抹了两层,叼在嘴里慢慢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