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疏此刻也想,会不会就该是这样了。
她也置之不理过,可该来的总是会来,她是郑家的女儿啊。
其实,韩世佳也不错吧。
回国后,他们好像谁都忘记了在法国说的那顿饭,至少谁都没有联系谁。
再见江临燃是在回国后的一个月,法国之后的第二次会议如期而至。
那天下着雨,转眼已经是十一月,微凉的风夹杂着细雨落在行人身上,前几月还落着枯叶的街道上,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一排排枯树等待着来年的春意。
郑允疏和江临燃前后脚到了Z&M的会议室。
她刚坐下,门从外面被推开,是江临燃。
鲜少见他穿正装,一身黑色西服,勾勒出高挺,衬出庄重和绅士。
这次会议请到了外国几位做过这方面研究的专家,根据上次的进展又有了有经验的专家,会议的内容顺利不少。
会议中途时,说到关于“动物基因与习性”的问题时,有人问到了江临燃。
一片静默之中,刚才还见微的雨势大了起来,簌簌的雨声后一道雷声打破了寂静。
会议室的目光聚集到了江临燃的方向,他低着头,沉默着。
郑允疏坐在斜对面,看似无意地翻着手上的资料,心里却悬起几分不安。
良久,他抬起头,看不出什么,面色平静:“结合本次项目,大部分动物在基因上..........”
他说得条条在理,专家们同时也在做着笔记,会议再次持续进行。
会议室外的天阴沉得吓人,不时有闪电,大雨伴着雷声愈下愈大。
会议结束的时候,房间内的专家都道别着相拥,期待下一次的研究交流。
江临燃站起身,动作快速地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抱歉,我有点急事。”
随后大步迈出了会议室,这样的小插曲很快过去,会议室的人们还在互相寒暄着,有的交流着余留的问题。
郑允疏面前此时站着一位系统开发专家,她往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
心中的不安升起几分。
面前的人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她有些心烦意乱。
抿了唇,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专家用英语说着没事,随后又转身去和另一位专家交流。
郑允疏出了会议室后,甚至没有下楼,她说不清是什么感受,那阵不安里夹杂着指引她的方向。
又是一阵闪电。
她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找去,这层楼是专门用来召集重大会议的,平时没有什么人会来,此时静默中只有外面滂沱的雨声。
江临燃站在洗手台前,手中颤抖着翻着记事本,刚刚用冷水冲过的脸庞落下水滴在纸张上。
不是什么时候刚才身上的西服被他脱下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白衬衫的袖子被挽起。
额上的碎发被打湿,水滴沿着碎发一滴一滴地滴落。
他像个溺水的人,在努力求救,纸张从他指尖翻过,他眼神慌乱地注视着上面的文字。
脑子却像一个能自动删除的程序,不论输入什么都会立马删除。
站了许久,他脚步沉重,颓然地走出洗手间,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尽头的窗户外能看见下着瓢泼大雨的外面。
他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走,走得缓慢,窗外的雨飘在他身上,浸湿了衣服,雨和衬衫相互融合显露出肌肤的颜色。
江临燃一瞬间苍老了很多,肉眼可见地,呆滞无神。
安静的走廊,响起一声着急的呼唤。
“江临燃。”
郑允疏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见了涣散的江临燃。
江临燃呢,他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定在原地没有再动,眼神死死地放在她身上。
也许真的是溺水吧,总之,是抓到一丝生机了。
身后的雨滴打在他背上,晕染开一大片湿润,他瞳孔漆黑,双手垂落在两边。
“郑允疏。”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他脑海里唯一能记住的名字,所以说出来时异常坚定。
他看着郑允疏的慢慢走进,心中有一块落了地,不知是地滑还是腿在这一瞬间不着地,江临燃倒在她面前,只有一只膝盖支撑着他。
郑允疏小跑着到他面前,蹲下身。
“江临燃,你怎么了?”
那股轻柔的声音有蛊惑似的幽幽传入耳中,成了他此刻唯一能辨别的声音。
他抬头望向面前的人,向来从容的眸中有着稚童般的慌乱和求助。
郑允疏心里被敲响,呼吸一促。
江临燃拉过她的手,靠在她的肩上,闭上了眼,内心深处有了绝处逢生的安稳。
“郑允疏。”
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