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自己的子嗣了!”
“中毒……”李善用瞳孔骤缩,“居然有人敢给世子下毒!当真是胆大包天!可查出此人是谁了没有?”
章九辂无奈摇头道:“没办法查。不希望世子有子嗣的人实在太多了,总不能挨家挨户地搜查吧。何况公主问了世子,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中了毒,这就更加无从查起了。”
“这么说,白曳罗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
章九辂点了点头:“不仅知道,这孩子还是他亲自弄来的,听说是他母家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那时候刚听说有了这个孩子,世子就让公主自称有孕,到了产期将近的时候,悄悄将孕妇运入了公主府,以公主待产需要清静为由,把卢奴人统统赶了出去,只留下公主从宫里带出来的自己人。孩子一生出来,见果真是个男孩,就立即向卢奴王和皇上报喜,坐实这孩子嫡长孙的名分。”
“那……孩子的生母呢?”李善用踌躇片刻,问道。
“给了一笔钱送回家去了。”章九辂答道,“听说那家人住在深山里,甚少与外人接触,也不怕泄露了秘密。”
李善用沉默了,一般来说,这样牵涉身家性命的隐秘之事,知情的人越少越好,可是去母留子实在有伤天和,既然人已经送走了,也就只能如此了。
她考虑了一会儿,说道:“这孩子只是缓兵之计,不能长久。都说生子肖父,待过几年孩子长开了,人人都能瞧出他不是白氏的血脉,只怕事情会更麻烦,你们还是得多寻良医,为世子诊治。另外,若要巩固地位,孩子只是助力,若要坐稳王位,还得在朝堂上使劲才是。你说近些年卢奴百姓思念乌氏王族,我看百姓才不管什么王脉、什么乌氏之臣,谁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他们就奉谁为主,世子与其一味把目光盯在女人的肚子上,不如多出去走走,听听百姓的心声,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再有一点,”李善用着重强调,“这孩子的身世,是个极大的隐患,等他长到五六岁,你们还是找个薨逝的托辞把他送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吧。若是让人查到了他不是世子亲子的实证,混淆王室血脉的罪名可不轻,不仅你和公主都会受到牵累,甚至可能成为卢奴兴兵入侵中原的借口。”
“好。”章九辂先前没想的这么深远,李善用这一点出来,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答应一声,打算回去与公主商议。
章九辂心里正想着事,忽见窗口倏地闪过一个人影,她连忙追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半大的小厮,见到她过来便连忙赔笑:“扰了章女官的谈兴了。琮公子见章女官迟迟不归,所以让我过来看看,问您何时回去。”
章九辂原本板着的脸一下子放松下来,绽开一抹羞涩的笑意,斥道:“我跟李女官是多年的姐妹,如今她大老远来了,我们多聊一会不行吗?谁要他多事了?回去告诉他,我今天留在公主府里,与李女官抵足而眠,没他什么事儿了!”
“是是是!”小厮坏笑着一边退开一边嚷嚷,“我回去就跟琮公子说,你今晚要陪李女官,没空陪他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章九辂气得从干果盘里捡起一枚核桃,抬手扔了出去,恰好砸到那小厮的肩膀上。
“哎呦,我知错了知错了,章女官饶了我吧!”小厮头也不敢回,笑着连声求饶,抱着肩膀跑远了。
李善用瞧着章九辂收拾那个嘴欠的小厮,笑眯眯地说:“呦,你和白琮进展得不错嘛,他打算什么时候去殷州向你爹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