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只盼日后他若能立下功勋,你好歹帮他弄个官身,我就放心了。”
孟湉听他说得周全,便愿意了几分,往李善用那边看了看,以目光询问她的意见。
李善用于是对孟湉笑道:“依律,王府武官可由边王自行选拔,殿下不如向大宗正司行一道条陈,暂以方兄为校尉,等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提拔。”均王府的官员名额都在冯家手里,均王连自家师弟都安置不了,想必心中遗憾。均王既然把师弟交给了孟湉,孟湉也该满足他的愿望,先给方修明弄个官身,以表诚意。
见李善用也同意了,孟湉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均王十分喜悦。李善用顺势提起想为商七娘脱籍,并多留几日为她家人治疗伤病,均王自然欣然应允,还让人知会府内良医所,李善用所需的药物皆任她取用。
孟湉一行在均国又留了数日,因用了章九辂相赠的药膏,方修明的伤势好转得一日千里,商家五郎、六郎的旧伤也治疗完毕,虽还需要休养,但已能经得住车马颠簸。李善用与孟湉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启程了。
章九辂自从知道均王是抱一道人的弟子,便时常缠着他切磋,虽然败多胜少,却是越败战意越浓。日间与均王比试,晚间自己复盘,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武功竟然又有长进。听李善用说要走了,章九辂还不情愿,李善用劝她离开卢奴太久,恐怕明化公主担心,她才恋恋不舍地收拾行李,与均王道别。
听说,章女官来向均王道别之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均王殿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襄王就藩的队伍变长了,均王府派出了两辆车,一辆是方修明的,均王给他带了不少东西,满满地塞了一辆车;一辆是给商家人的,他们人口虽多,但身无长物,只带了些换洗衣服,一辆车也就坐下了。
这些日子章九辂沉迷练武,没多关注李善用的事,只听说她救下了曾给方修明作证的人,要一起带到襄国去,到了这时才发现说的便是商家人,于是好奇地问:“他们姓商,又来自帛州,是那个帛州商氏吗?”
“怎么这么问?”李善用说。
章九辂不甚在意地说:“天下会织造的人才多着呢,你就算缺人用,也没必要用这么一家子老弱病残,还又是脱籍又是治病,鞍前马后照顾着。我听说当年名噪一时的商绣,就出自帛州商氏女之手,莫非就是这家姑娘?有这样的独门绝技,才值得你花这么大的工夫弄到手。”
李善用微微出神,她不辞辛劳地帮助商家人,自然不仅因为他们是织造行业的人才,更因为他们是商管事的家人。商管事当年遇害,其中曲折良多,她纵然得知了真相,也难以报仇雪恨。如今她有幸遇到商家人,自然要倾尽全力帮助照拂。眼下商家人身体渐渐康复,也振作了精神,打算在襄国开辟一番事业,她只要再特意照拂一二,以后定能过上好日子,想必商管事在天有灵亦感欣慰。
不过,李善用与商家人并不熟悉,没把握他们如果知道她曾受商管事恩惠,会不会挟恩图报,万一反目成仇,他们的下场或许反而不如留在均国。人性经不起考验,若能不横生枝节,实在不必自讨烦恼,因此她决定不将此事告知商家人。
李善用思量片刻,笑着拍了拍章九辂的手:“该你聪明的时候没心眼,不该你聪明的时候你倒敏锐起来了。当年的商绣的确出自商老院使女儿之手,我看中了这门绝技,所以招揽他们,不过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听说此女已然过世,若说与商家人知道,不过徒然惹人伤神罢了。”
“哦。”章九辂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便不再追问此事了。
一行人离开均国以后,又走了一个来月时间,途径好几个封国,孟湉也都一一入国拜望亲王并观风,好在皆太平无事,毕竟像庆国与均国那样才是少数。李善用一路上帮方修明调治身体,他被章九辂摁着老老实实地用降圣膏治伤,此时伤势已好了大半,可以与章九辂简单过招了。商五郎、六郎也得到了章九辂赠予的药膏,却不及方修明有一整瓶那么多,用得小心翼翼,生怕浪费,此时也已经可以拄着手杖独自走上一段距离了。商绂夫妇按照李善用的药方调养,亦精神健旺了许多,商家人皆十分欣喜,连一向素面朝天、布巾裹头的商七娘都有心情梳妆打扮了。
在一个大家都心情愉悦的晴朗日子,方修明形迹可疑地避开章九辂,偷偷摸到李善用身边,害羞地悄悄问她:“李女官,章师妹订过亲了没有?”
李善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道:“什么?”
方修明红着脸,鼓起勇气放大了声音:“我是想问,章师妹订过亲吗?”
“没有啊。”方修明听到一个女声如此回答,瞬间心头狂喜,才要继续追问,突然反应过来,这分明不是李善用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章九辂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轻松地说:“我进宫早,家里还没来得及给我订亲呢。”
不过一瞬之间,李善用眼睁睁地看着方修明的侧脸、脖子、耳朵刷地一下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再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