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2)

梅夷光转个身的工夫一不留神撞进了皇上的怀里,心中倏地一惊,连忙跪下行礼,战战兢兢地说:“参见陛下。臣失仪,请陛下降罪。”

“平身。”皇上语气沉静,不辨喜怒。

梅夷光悬着心依言起身,见皇上似乎并无怪罪之意,便躬身道:“臣去请贵妃娘娘出来迎驾。”

“你说的隐患是什么?”

没等她举步,皇上淡漠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

梅夷光一愣,随即脑海中嗡地一声炸响——她方才与宫女的对话,竟落入了皇上的耳中。她飞速地仔细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行,确认没说什么犯忌的话,才稍稍安下心来,回禀道:“只是臣的一点浅见。这些都是极小的事,不敢污了皇上圣聪。”

皇上的面色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淡淡地说:“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梅夷光只得躬身谢过,简单解释道:“臣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一等宫女的缺,僧多粥少,众人都想要,若不顾人心向背,仅凭娘娘心意决断。一时虽然无事,但恐下面的人以后会更加着意曲意逢迎,甚至在娘娘面前攻讦对手,花在办好差事上的心思却越来越少。长此以往,对宫中的风气并非好事。”

“你倒是看的长远。”皇上缓缓地说,继而问道,“你如今是什么职分?”

梅夷光谦恭地低下头:“臣是昭阳宫女史梅夷光。”

皇上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举步走进了昭阳宫。

乌瓜围绕群臣上奏这件事,将济坤堂近期收集到的朝野消息,整理成一封书信给李善用递进宫来。

济坤堂是李善用利用余暇在宫外创立的医馆,专给女子治病,坐堂和出诊的也都是些女郎中,本意是为受男女大防所苦、不得医治的女子治病。交给乌瓜打理之后,就利用女郎中们常常出入官宦有爵之家的便利,加派了人手专司收集传递消息,经过这几年的悉心打理,已经成为李善用在宫外一处得力的据点,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李善用展信细看,沉思良久,轻轻叹了口气:“娘娘此事做得太急,有些着痕迹了。”

尔雅往她手边放了一盏果茶,好奇地问:“姑娘的意思是,这些事都是娘娘在背后推动的?”

李善用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眯起眼睛赞了一句好喝,夸道:“你这手艺快赶上茶水房的冯婆婆了。”

尔雅得意地一抬下巴:“姑娘尝出来啦,我正是拜了冯婆婆为师呢!姑娘以后想吃什么茶水点心尽管同我说,保证不输于专贡娘娘的。”

“这种话也敢说,我看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李善用笑斥了一句,转回正题道,“若非娘娘的手笔,还有谁那么清楚当日赏花钓鱼宴上殿下都做了什么,又肯为殿下扬名?大臣们都知道太子不称上意,要不是承恩公指了人出头,谁肯办这种既得罪史贵妃母子,又不讨皇上欢心的破事?”

“怎么,姑娘也是猜测?”尔雅的神色却转为担忧:“这样大的事,娘娘难道不曾知会姑娘?”

李善用自嘲一笑:“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女史罢了,好好事奉殿下才是我的本职。娘娘有事问我,是她兼听则明,不问我,是理所应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是,娘娘从前有事,都会同姑娘商议的呀!”尔雅有些着急。

自从上次皇后点破太子的心思,李善用一直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故此皇后这几日都不曾召见她,想来是在等她给个交待。可是,君臣之间疑忌一生,便难消弭,何况太子秉性柔脆,这样敏感的事万一有半点处置不当,后果便难以承受,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呢……

“你是见不得我松散几日吗?”李善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好不容易得闲,我一会儿出宫去转转。你同膳房交待一声,晚上想吃鱼了,让他们做个生滚鱼片粥,鱼刺去干净点儿,要是再像上次似的留埋伏扎我,我可就不依了。”

“唉,姑娘居然还有点菜的心思?”尔雅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就怕娘娘再冷落几日,姑娘的鱼片粥里就只有鱼刺,没有鱼片了。”

李善用瞥了她一眼,笑容中透出一丝冷意:“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只管告诉那起子跟红顶白的,谁要是不长眼敢欺负我的人,我就要去同许安人说话了。”

在清元宫这两年,李善用为助太子强身健体、提高学业,每日念兹在兹、殚精竭虑,从无一日悠闲。如今无端被皇后猜忌,多日不肯召见,她自己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太子,竟然忽地闲散下来。

出宫以后,她本打算去济坤堂看看乌瓜处有什么新消息,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就同自己生起气来——这样晴朗明媚的午后、难得的闲暇时光,凭什么自己还要困在公务之中?今天哪里都去得,就是不去济坤堂!

她先去瓦子里转了转,看见有小唱就听了一会儿曲子,不大会儿工夫就觉索然无味,歌喉技艺皆不及宫中教坊司的歌女多矣,转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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