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候,还是与我同车回宫为好,以免令皇后娘娘忧心。”
孟渥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母后知道自己今日带着李善用与孟湉一同出城游玩,若是孟湉回了昭阳宫,自己却迟迟未归,母后必定过问,说不定还会问责于李善用,倒不如按照孟湉的安排,同他一道回宫,免去一场麻烦。想来有专人专车在此等候,送她回宫,应当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孟湉便将安顺叫了过来,当着孟渥的面吩咐他在此等候,务必将李善用安全送回宫中,孟渥这才放心地上了孟湉的马车。
待众人散后,李善用才从附近的藏身之地走了出来,站在她身边的,正是许久未见的乌瓜。自从上次二人别后,乌瓜被她安置在了自己在宫外开设的济坤堂医馆中,一面为她打理医馆事务,一面帮她收拢人手、收买各路消息,已经成了她的得力帮手。
当日,李善用接到孟湉出宫踏青的邀请,便知此事必有蹊跷。他刚刚因为她的算计,在御前大大地丢了一回丑,试想谁能有这样的度量,不过几日之间便芥蒂尽消、笑脸相迎?何况这位二皇子自幼娇惯,养成了睚眦必报的脾气,并非大肚能容之人。想来这风雅的临水饮宴,于旁人而言,或许真的是安然玩乐、尽兴而归,但于她而言,只会是一场危机四伏的鸿门宴。
因此,李善用早早便与乌瓜商定了今日的行事计划,将济坤堂的人分为两路,一批人只管暗中查探孟湉及其随从的动向,另一批人则由乌瓜亲自带领,暗中跟随在李善用身边,等候她的命令随时相机而动。如此,二人才能在对方的计划图穷匕见的之际,仍可如此轻松地闲聊。
刚才席间行的那个酒令,李善用输了固然是因她自己一时疏忽,然而一听到那个刁钻古怪的惩罚,她和躲在暗处的乌瓜便都已心知肚明——这是今天的戏肉终于来了。她二话不说依言起身离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孟湉便以为时机成熟,便趁机假装醉酒,哄得孟渥将她独自丢在此处,同他一起提前回宫,还扬扬得意地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却万万想不到她就藏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暗中欣赏着他自作聪明的表演。
乌瓜望着孟湉马车离去的方向,长吁短叹,大摇其头:“这个二皇子,手段也太幼稚了吧?那天,你郑重其事地跑来济坤堂找我,我还以为要出多么天大的事呢。结果,就是把你一个人丢在城外吓唬?啧啧,在我们卢奴,但凡满了十岁的小男孩都不再这么欺负女孩子了。
“再说了,你是个女官,又不是皇上的妃嫔,就算没来得及回宫,留宿宫外也是常有的事。他邀请这么多人饮宴一场,开支不少、兴师动众,最后用使的手段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什么用啊。”
“你还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李善用解释道,“女官虽不同妃嫔宫女,可以外宿,但必须提前知会有司,我之前每次外宿都是如此。若是提前未有知会,擅自留宿宫外,一旦被查出来,必受重罚。”
“原来如此,”乌瓜以拳击掌,恍然大悟道,“原来他是想害你触犯宫规,受到处罚,作为报复。”
“倒也不是。”女主若有所思地说,“吓唬我一场,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害我受了责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是个聪明人,才不会做没好处的事。
“只有让我凭着一双腿精疲力竭地跑回城中,一心想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回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而陷入绝望,这时候他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恰到好处地让人驾车把我及时送回宫里,让我不得不对他心生感激,再也不能算计他——这,对他才有好处。”
说到这里,李善用十分感慨地说:“犹记得当日我出师,他就想讨我去昭阳宫,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又被我狠狠的收拾了一顿,他还没歇了这份心思啊。当真是令人佩服。”
“啧啧,好一个痴情皇子,竟然对你如此用心。”乌瓜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嬉笑道,“你不如……就从了他吧!你看你忠心耿耿的太子殿下,只嘴上说了一句要等,还不是被人三言两语地一劝,就丢下你自己回宫了。”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李善用不悦地瞪了乌瓜一眼,“太子殿下这个人,腼腆敏感易受惊吓,为了我肯开口说这一句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了,不枉我在他身上花费了这么多心血。他先回去也好,不然惊动了皇后娘娘,麻烦的还是我。”
乌瓜冲她摆了摆手,直言无忌地说:“你也不用糊弄我,反正我只看见这个太子没担当,不是个汉子。”
“怎么?”李善用被这话气笑了,“依你这么说,那个算计我的二殿下才是个汉子?”
“你说二殿下?他也不算。”乌瓜骄傲地一笑,“我听过一句你们的俗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看呀,他就是个自以为黄雀的蝉。”
“你这话说得,倒有点儿意思。”李善用与她对视一眼,唇角轻轻勾起,“我本想着他要是肯安分,不如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既然他如此技痒难耐,我若不陪上一场反倒失礼了。
“走吧,咱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