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要去揽何暮云的腰。
何暮云力气稍微恢复了一些,伸手就去推他的脸。
范裕下意识后退一步,脸色一沉,刚要发作,门外有小厮回道:“二爷,有一位何大人上门求见。”
何大人?难道是父亲?何暮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期望。
范裕看了何暮云一眼,冲丫环使了个眼色:“侍候云姑娘再睡会儿。”
说完,抬步出去了。
两个壮实的婆子进来,又一块湿手帕捂在了何暮云的脸上,她又一次晕了过去。
何廉忐忑地坐在范家的会客室里,茶也没敢喝一口。本以为想见到范裕不容易,没想到坐了只一盏茶的功夫,范裕就来了。
范裕一见面就笑着拱手道:“原来是何大人,不知寻在下有何事?”
何廉自然不敢说怀疑他绑了自己的女儿,只委婉道:“小女今日到文昌庙上香,不想这时辰了还没回家,不知范公子可曾见过小女?”
范裕听了一脸惊诧:“有这种事?会不会令爱去了别处逛,迷失了路途?”
何廉从他的神色,看不出真假,只得扯了扯嘴角,道:“跟着她的小丫头说,她被人迷晕了,醒来小姐就不见了。”
范裕一拍桌子,吓得何廉一下子站了起来。
范裕摆了摆手,示意何廉自己并不是冲他,又和颜悦色道:“在下只是没想到,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大白天的,劫持官家家眷。这样吧,我与令爱有一面之缘,对令爱的风姿很是钦慕,虽说没能达成所愿,却也万万不忍心看着令爱陷入危险,在下这就派人帮忙寻找,何大人看如何?”
何廉能如何?范裕不承认是他做的,何廉只能是千恩万谢,谢范裕帮忙。
范裕派了二十来个家丁,加上何家的人,一众人寻到了宵禁十分,人自然是不可能寻到的。
范裕叫何廉回家,他自己带几个人再找一找。
“何大人放宽心,虽不能明着说是找令爱,但我可以叫巡城的兵丁留意一下有没有可疑之人,我必尽我所能,寻找令爱。”
等何廉走后,范裕自然也带着人回了府。
何暮云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了。
这一次,她身上的力气更弱了,手都抬不起来,连吃饭都是丫环喂的。
她又惊又怕,不知范裕给自己弄得什么药,要是一直没有力气,那她岂不是只能任人摆布了?
怕吃过饭自己又被人药晕,在丫环劝她从了范裕时,她做出一幅有所心动的模样,又说要见范裕。
直到一个半时辰后,范裕才来。
一进门就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纸:“云儿,你父亲同意了,今晚,我就摆酒,纳你进房中。你我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何暮云原本已想好,好好与他说,用些缓兵之计,拖延一下子,看能不能想出什么脱身的法子来。
听了这话,急怒攻心,哪里还顾得上好声好气。
“你胡说,我父亲不会同意的!”
“云儿这是高兴坏了,”范裕将薄薄的纸往何暮云面前一递,“不信你看。”
经过一个半时辰的等待,何暮云已经慢慢恢复了力气。
她一把将纸抢过来,低头去看,果然是父亲的笔迹,将他许与了范裕为贵妾,收彩礼多少云云,末尾还盖着父亲的私章。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身上,何暮云不敢置信。
这一定是假的,是范裕伪造的!
就算是真的,她也绝不认命,给范裕这种人做妾!
何暮云一抬手,嗤嗤嗤几下,将纳妾文书撕了个粉碎。
范裕拍手大笑:“撕得好。这文书已经在衙门里过了券了,过后,我叫岳父大人再写一张就是了。”
何暮云绝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范裕又道:“我这叫人发请柬,叫府里上下准备摆酒,晚上咱们就洞房。你放心,平顺伯府我不会落下的,一定会将请柬送到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哦,胡峻,胡峻手里。”
何暮云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嗡嗡直响,却又无比清楚地听到了范裕的话。
两行热泪不由地从她眼中流出,滑过玉似的脸颊。
范裕见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不由心中痒痒,凑上前去捧她的脸:“小心肝,哭什么?晚上有你哭的。来,叫爷先香一个。”
孟浪的话语,粘腻的目光,叫何暮云恶心之极。
她猛然间抬腿,一脚踢到了他腹部。
范裕不意她突然发难,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沉了沉。
他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一把推到了地上,冷笑道:“爷今儿高兴,不与你计较,看晚上爷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