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星轻车熟路地穿过小区绿化带,走进某单元楼,上到15层,找到目标住户后按了两下门铃。
没过几秒,门就从里打开了。
见到来人,叶挽星礼貌地微笑:“张姨,打扰了,好久不见。”
张含香一愣,又惊又喜:“哎呀,这不是挽星嘛,真是好久不见了,变得更漂亮了!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漂亮!快进来快进来,不用换鞋。”
张含香这番熟络的寒暄让叶挽星倍感亲切。
小时候他们两家是住在一个街道的邻居,两家的儿子同一年出生,还同样都是没了父亲的单亲家庭,因此这么多年一直互相帮衬,关系很好。
每次见到叶挽星,张含香都是这样笑盈盈地夸她又变漂亮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张含香问。
“刚下飞机。”叶挽星也没跟她客气,进了屋就问,“张姨,我来是想问问叶载溪是不是在你家?”
“对,他在这,正跟于邱在屋里写作业呢。”张含香显然对此并不意外,“我一猜你就是来找他的,你等着啊。”
说完,她转身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柔声道:“阿溪呀,你出来一下,你姐姐来接你嘞~”
又接着一声吼:“于邱!你也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开了,于邱从里探出头来:“挽星姐来了?在哪儿呢!”
叶挽星偏头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嗨小邱,好久不见。”
于邱眼睛一亮,就要朝她扑来:“姐,我想死你啦——”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从后背拍了一巴掌:“叫谁姐呢?”
于邱也不恼,朝身后那人笑:“行行行,这姐只有你能叫,行了吧?”
“滚蛋,你什么时候听我叫过她姐了。”
那少年说着,烦躁地推开于邱走了出来。
他穿着件黑色短袖,清爽利落的黑发衬得五官愈发精致分明,肩宽且薄,腰窄腿长,已然长成了一副惹眼的衣架子。
叶挽星打量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来的弟弟,有些惊喜:“长高了不少嘛。”
叶载溪却没搭话,单手挎着个黑色书包,满脸的不耐烦。
“怎么,不欢迎我?”叶挽星又说,“跟我回家。”
叶载溪却将下巴一扬,冷冷哼了一下。
可都没等他把这声哼完,他的左耳已经被叶挽星单手一把揪住了。
叶载溪吓得一个激灵,刚刚那股拽天拽地的气势秒没,疼得龇牙咧嘴。
叶挽星显然已经耐心耗尽,对着他的耳膜就是一通教训:“叶载溪!你哼个大头鬼啊,个子长了不少,心智一点没长是吧?还当自己三岁小屁孩呢,天天离家出走,尽知道给人添麻烦来了。”
“叶挽星!你你你快放手!不然我跟你动手了啊!”
叶载溪歪着脑袋保护自己受制于人的耳朵,毫无威慑力地进行着警告。
无奈叶挽星丝毫不理会他的挣扎,像牵着牛鼻子一样,牵着他的耳朵朝屋外走去:“还跟我动手,能耐的你。”
“我十六了!高中生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别说十六,你就算六十了我还是你姐,跟我回家!”
叶挽星把叶载溪拎到门外,还不望回头跟张含香道别,秒变甜甜的笑容:“张姨,谢谢你的招待,我们就先回去了哦。”
张含香对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早已见怪不怪了,笑着摆手:“嗯嗯,路上小心啊,有空再来玩。”
“好。”
眼见这两人寒暄就要结束,叶载溪扭头嘲于邱使了个眼色。
于邱立马会意,一个箭步跟了上来,插在姐弟俩中间,发挥他和平使者的作用:“挽星姐,我可以去你们家玩会儿吗?”
叶挽星欣然点头:“当然可以,一起来吧。”
三人一起下了楼,朝小区门口的停车处走去。
叶载溪冷着脸走在最前面,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拽样。
叶挽星加快脚步跟上他,走到他身侧时,看到他微微泛红的左耳上一枚款式简单的银色耳钉正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那是叶载溪小学时跟叶挽星打赌输了,她恶作剧般的给他打了个耳洞。
她记得当时叶载溪屁大点人,就已经死要面子了。明明吓得要命,却硬撑着不哭,红着眼倔强地瞪着自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叶挽星,你要动手就快点,我可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
结果耳洞打完他就掉眼泪了,整整两天都没再跟她说一句话。
叶挽星想到这,再次忍俊不禁。
叶载溪注意到她的轻笑,皱眉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叶挽星转移话题,“我说你玩离家出走这招能不能有点创意啊,每次都来于邱家,你不嫌腻张姨都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