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看阿遥气鼓鼓瞪着眼睛看自己,颇感无奈:“擦擦眼泪。”
阿遥恶狠狠的又看陆离一眼,扭过头整理自己的情绪。
算了,爱怎样怎样吧。
下了车,陆离主动提东西走在阿遥旁边,阿遥赌气一般沉默不语,径直去找护士拿药扎针。
挽起衣袖,阿遥漏出白皙的手腕,上面一圈红印子分外明显。
“哦呦,这手腕怎么搞的?”护士一边绑绷带扎针一边瞅陆离:“对自己女朋友可要好一点,这细皮嫩肉的,怎么舍得那么大力气!”
陆离尴尬,阿遥懒得解释,继续沉默不语。
“一共是几瓶,我们今天是第二天,可以带回去打吗?”陆离问
“原则上不可以。”护士意味深长的看陆离一眼。
陆离懂了,跟着护士把配好的药装上,就回来接阿遥。
陆离一手举点滴,一手拎东西,问:“住哪里?”
“你走吧,我自己能行,打完再回去。”阿遥冷言冷语,坚决不受摆布。
陆离居高临下,看着明明不舒服还强撑着的阿遥,这个小骗子!
“李孟遥,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乖乖听话,站起来和我走,你要试试吗?”陆离语速缓慢字字清晰。
阿遥咬着唇,抬头看面色不善的陆离,似在判断话里的真假,李孟遥三个字从陆离的嘴里说出来,让阿遥觉得特别的魔幻,今天晚上这样强势的陆离,明显的不好忽悠,让她十分惶恐。
陆离看着阿遥哭过的眼睛红红的,探究的看向自己,像一只误入迷途的小鹿一样,软了心,遂哄诱:“你昨天打过相同的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你打的这个药如果太快会刺激血管,现在是八点,打完至少十二点,要是回家,你可以窝在床上,困了睡觉,饿了吃点热乎的东西,不困还可以刷剧,比你在这好很多。”
阿遥动心,陆离再接再厉:“晚上这里冷的厉害,家里多暖和,走吧。”用拎东西的手去搀扶阿遥。
“我拿吧。”阿遥终于说话,避开陆离的手,起身拿起手拎袋,接过陆离手里装点滴的袋子,算是接受陆离的提议:“麻烦你了。”
陆离无奈,这妮子左一句麻烦你了,又一句谢谢,摆明了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可能吗?
陆离一直都是十分清醒倨傲的人,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对这个女人是生出了探究之心,生出了动心,所以才会主动出手,包容她一再的挑衅和冷漠。
可为什么想要探究呢?因为她和那天晚上的女人很像?又为什么动心?因为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因为红透了的耳垂和脸颊?因为刚才的倔强和虚弱?还是因为她看起来像一个虚张声势的小骗子?又或者,因为她让自己一再突破底线,毫不掩饰地展示了自己的占有欲和劣根性?之前的人是不是她暂且不论,仅有的两次相遇,陆离几乎都风度尽失……
事出反常即为妖,男女之事亦是,他陆离既然上了手,从来就没有功败垂成的道理。
阿遥买的房子是二手的小户型楼盘,主打一个拎包即住,入住后林林总总的又添置替换许多软装和小物件,力求住的舒服过的舒心,陆离差点没进来电梯,无他,阿遥硬邦邦的一句“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改天请你吃饭。”直接给陆离下了逐客令。
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陆离已经没了脾气,只剩好笑:“你一个人,能换点滴?”
阿遥生出悔意,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事情?陆离看起来好像是在给自己挖坑,自己还往里跳。
“走吧,几楼?”陆离问
“七楼!”阿遥发现,自己今天明显的智商不够用,肯定是因为感冒的关系,一定是这样。
陆离一只手举着点滴的袋子,一只手半揽着阿遥进了屋子,扫一眼格局,直接把阿遥往卧室里面带:“我只会做阳春面,你吃面还是点外卖?”
阿遥安置好,刚想说不用麻烦了,陆离又追加一句:“我也饿了。”
阿遥只能说:“厨房柜子里有面条,冰箱里有青菜和鸡蛋。”
穿着大衣的陆离站在床边,显得人格外高大,整个卧室都充满了陆离的气息,以及他身上那种不容别人拒绝的压迫感。
穿正装的陆离,让阿遥不太敢放肆,有种无可奈何的窘迫和心悸。
“你先休息。”陆离给阿遥盖了盖被子,扭头就去客厅脱了外套和里面的西装,穿着一件白衬衫进了厨房。
温暖的棉被,熟悉的环境,身体的疲惫得到缓解,大脑开始缓慢地运转,替阿遥总结今晚上的遭遇:陆离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自己如此直白的拒绝都不当回事,自己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话说的不漂亮,事儿办的也不漂亮,还哭唧唧,最后这个和自己春风一度,誓要被自己划清界限的男人在厨房给自己煮面条吃………
陆离打开了厨房的烟机,打着了液化气,好像还隐隐约约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