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点。
“……没有的事。你们的位置是随机变换的,我在这里谁都能看到。”
但他说的没错,今天这个位置确实是我特意挑选的,能看到首发队员的最佳观景点。往常我都会坐在体育馆的角落,那个有阳光照射的地方——鹫匠监督和齐藤教练用到我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没什么工作的时候,我喜欢靠着墙角席地而坐。写写日志也好,画画速写也好,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外加排球落地的声音意外的很是催眠,我总会不知不觉地睡着。
然后等醒来时,身上总会多件校服外套。
啊啊,怪不得被天童逮住了,他今天的外套还穿在身上。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虽然不明白天童为什么要对我出去玩的事感到不快,但是为了我今后的在校生活着想,任性的同桌该哄还是得哄的。所以我想了想,问他:
“呐觉,可以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吗?我有点冷。”
大家都说天童难以捉摸,但我觉得他其实挺好猜的。听我这么一说,他一边责怪我“安酱也太不注意身体啦!”,一边美滋滋地递给我衣服。
美滋滋这个词一点也不夸张,他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摇头晃脑的频率也增加了不少。我哭笑不得地接过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披在身上,好热,不过为了让他高兴,先忍了吧。
笑着笑着,我一抬头,忽然和牛岛对上了目光。在视线交汇的刹那,我亲眼看到他略带慌乱地扭过头去。
我脸上那抹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果然在躲我。
捏紧笔杆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笔尖在纸张上戳出一个更锐利的点,整整穿透下面两层书页。
为什么?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它总能让我回想起当初被及川彻丢下,最后行同路人的那一幕——我们在同一个走廊相遇,分明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却沉默着擦肩而过,一个向南,一个向北,自此分道扬镳。
我又做错了什么,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上演。
起初,那个赌约只是同小百合闹着玩的。虽然我确实不喜欢输,但如果牛岛和佐藤真的成了一对,好像也没什么坏的影响。
佐藤追到了喜欢的人,我挣脱了包办婚姻的束缚,小百合得到了想要许久的包包,三个人皆大欢喜。
但牛岛呢?
牛岛若利,你是怎么想的?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当我看着牛岛的时候,天童也在看着我。
对不起啦,若利君。天童在心里想。本来是想做个中间人和事佬的,但果然还是私心占据了一点点上风。
其实早在训练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牛岛的异样。
“若利君是和安酱吵架了吗?”等待冲刺跑的间隙里,他见缝插针地问,“感觉你今天一直在躲着她哎。”
牛岛宽阔的肩背极其不自然地僵直了一下,他垂下眼睑,顿了两秒才说:
“……没有吵架。”
天童觉得惊奇,“那是因为什么?”
牛岛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望了一眼教练席,尽管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耳尖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红色。
“不敢见她。”
他说的很轻,若不是天童看到他的嘴在动,几乎没有听见这声低到极致的,内敛而又沉稳的音色。
他下定决心要多给她一些尊重和自由的,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抑制住胸腔里那颗砰砰跳动的心。
几乎要飞出来,飞到她身边去。
多么难得的表情。天童看着牛岛眼里的光,忽然听见自己在说:
“……是啊,若利君。”
不要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