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了眼，她随着林以糖一起飞的北方，感受到的疲惫远大于林以糖：“还没有。”
“还没有？那我让你和张导联系的事，你做了吗？”
林以糖已经在姜浅夏的飞速上升里感受到了一种叫警觉的情绪，她不觉得姜浅夏那个曾经在她眼里演女三号她都觉得抬举她的小演员有资格给她压力。
“做了，但是被拒绝了。”柳玖蔓不理解她这么干的原因，先不论张导是她的人，其次张导拍那部戏的时候对姜浅夏必然不是多照顾的态度，许悦安虽年轻，做事的谨慎程度高得惊人，肯定不会轻易就接受邀约。
所以，林以糖为什么要让张导组这个局？
“她自然是没那么容易跳进去，但是她也要知道这部剧对她手下两个人的重要性，这部剧红了，才有了姜浅夏，我就想看看，日后被自己代表作的导演内涵，她还怎么给手下的人挽尊。”
“还有，跟踪的事，不是被她发现了就停了吗？换个更专业点的，给我继续盯。”林以糖不信她还真找不出许悦安身上什么软肋。
柳玖蔓明面上几乎从来不拒绝她的要求，也是因为这一点，这些年，她能一直跟着林以糖。
“我爸那边的事，还顺利吗？”林以糖好久没回家了，她和林以则是会吵架，可她知道再怎么样，她也是林以则唯一的女儿，林家唯一的继承人。
林家的事，就是她的事。而且，这次的案子，是和君伦合作的，接下这个案子的就是江弈承，她作为林家的一份子去看望他一下再正常不过。
林以糖刚成年的时候，就拿到了林以则手上十分之一的股份，她也是董事会成员之一。
办公楼里，林氏给这次的法律部腾出来的办公间依旧灯火通明，段章凡跟着江弈承在这里加了几天的班。工作起来的时候，江弈承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今晚是修改合同的最后一天，忙过了今晚，这周剩下的几天要清闲得多。
江弈承对下属很大方，从京市带回来的团队，所有人都在原本基础上涨薪百分之二十，也让他团队的平均薪资一下子追赶上了林清风手下那些人。
所以，林清风忌惮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现在在一个律所，倒也没有人公开跳槽到他的团队。
段章凡轻轻敲门，江弈承让他进来。
“江par，这是你要的文件。”段章凡给他送了新煮好的咖啡，时钟刚过九点，对于他们来说，还早得很。
送完东西后，段章凡还愣在原地没走，江弈承没抬头，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段章凡斟酌了一下措辞，总的来说，就是“林小姐在外面等您。”
“她本来也是林氏的股东之一，这次她说是有点事儿想问问老板你。”段章凡跟在江弈承身边多久了，林以糖对他家老板那点心思他最清楚不过了。
原先在京市的时候，他家老板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例子，不过嘛，现在不一样了，谁能想到，回到这里还不到一年，竟然就遇到了许小姐。
反正段章凡还挺喜欢许悦安的，起码和许悦安想处的时候，他觉得挺自由，许小姐看起来脾气要比林小姐好得多。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江弈承放下手里的笔，打量一遇到这种事就发愣的段章凡。
“可以出去了。”他低头继续看文件。
段章凡硬着头皮问：“那林小姐呢？”
“你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没有提前预约，我一概不见。今晚还有一摞文件没看，你是打算让我留下来陪你加班？”江弈承撩着眼问他，嘴角带笑。
段章凡可承受不起江弈承和他开的玩笑，没忘了保持他的职业微笑，然后出去委婉地告诉林以糖，今晚江弈承是没有时间再见和案子无关的人了。
“还请林小姐见谅。”
林以糖没把段章凡放在眼里，江弈承的工作时间里，想撬动他有多难，她早就听林以则说过，好在这就是她林家的地方，她也不怕等。
今晚剧组拍夜戏，因为拍摄场次的调整，林以糖的戏都往后延了两天，所以许悦安还在剧组陪着姜浅夏。
等着无聊，她暗暗想给江弈承发点什么。
林以糖今晚打算在公司过夜，法律部的上一层，就有她独立的办公间，连带着休息室，一应俱全。
她还是见到了江弈承，那时已经是11点。
手机里许悦安刚刚发来的照片，是夜灯下支起的片场，她落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在干什么？”江弈承打着字问她。
许悦安已经在一边昏昏欲睡了，冷不丁被手机震了一下，“围观夜场戏”。
这个时节的深夜已经有几分冷得刺骨的兆头，许悦安裹紧新翻出的羽绒服，盯着手机出神，江弈承也拍了一张照片过来，是桌前厚厚的文件，边缘处露出他修长的握着钢笔的手指。
许悦安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还会在工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