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酒局下流露出不少消息。
江弈承带回来的第一桩案子就是某大型混企的资产重组,换到手的股份就有两千万,到时候又要惹来不少艳羡。
“弈承啊,你的团队都带回来了?”陈行默在饭桌上问他。
“嗯,全员回归。”他要了醒酒茶,一口一口的抿。指尖握住瓷白的茶具,微微颔首,无形中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全员回归是种什么概念?京市和s市各有千秋,那些人起码也在京市带了两年了,跟着江弈承说回来就回来了,忠心得很。
“不愧是你带的团队,这种气质和我们君伦才匹配。”
陈行默的心里有九曲十八弯,老头子的话让人不好接,江弈承朝他微笑,没回他。
夜晚,s市江边依旧热闹,灯红酒绿,繁花似锦,不少游客漫步建筑群,交通也堵得很。
这点倒是从来不变。
那几位合伙人都是带了秘书来的,开着车把人送回家。
江弈承独自一人把车开出会所,穿过熙嚷的人群,停在了某个巷子口。入口处有块木牌,字迹被雨水冲刷得有些破损,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可以看出那三个字——缘康路。
夏夜的氤氲湿气随着一步一步的前进变得浓烈,梧桐树,白漆墙,红砖小路,橘黄的灯光,江弈承两年不曾踏足这片土地。
“爸,我出来买点夜宵,你不是爱吃那家店的蝴蝶酥吗,我刚好给你捎点回去,没事,这家店没有外卖,我排了一会马上就到我了。”
许悦安的手指抚摸在那块木质路牌上,回忆似水漫过她的记忆,这里的寂静和不远处的繁华割裂,产生时空交织的魔幻。
要是真的是一场梦才好呢。
许悦安借着往来的那一点人声和车鸣声让许归远放心地挂了电话。
“不知道你偷偷来过多少次呢。”许悦安对着黑掉的手机屏自言自语。
往里走,就是几排独栋的洋房,带院子和围墙的老式样。曾经这里有她的家,许悦安的愿望是买回曾经的家。
有几处人家装了小夜灯在路口处,老式的磨砂玻璃和铁质窗户还在,爬山虎爬满了一整面白墙,仰望天空,可以见到高耸入云的大厦,低头,这里还是多年前的老建筑。
一个幽谧的魔法世界。
许悦安把脸贴在自家的墙上,想找回自己当初乱写的这句话,寻找手机灯光,找了半天都不见踪影,看来这墙重新刷过,她找不回原来的痕迹。
对面的那户人家还是暗着灯,玻璃窗飘着灰色的帘子,共用一扇墙的两户人家都暗着灯光,让她诧异。
难道对面的人家也搬走了吗?
玩心大起,许悦安伸出手指,用指甲的那点力度妄图在对面的墙壁上重新刻下小小的“魔法世界”四个字。
刚刚刻好一个魔字,闻了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往这个巷子走,稳重厚实,在这个夏夜给她带来了心虚。
难道是主人回来了?
她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甚至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魔”字在墙上,就奔袭在夏夜的小路上,蝉鸣声掩盖她慌乱的呼吸。
江弈承听到了声音,却辨不清方向,这处宅子还是最原始的钥匙锁,他拿出钥匙,“晃当”一声,老式的铁锁的锁撬开了。
推门而入之后,江弈承重新关上了门。
二楼,一览无余。
远处某个壁角露出白色的棉质裙摆,小姑娘站在那里片刻,走出了这条巷子。江弈承看不见她的脸,看不见她的长发,只有半条白裙在梧桐树的缝隙里闪过。
他莫名觉得,这就是之前站在这里的人。
是你,回来了吗?还是说,冥冥之中,你找个人回来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家?
“蝴蝶酥买到了吗?”许悦安出了巷子,又是一条好汉。从背后缆柱姜浅夏的肩膀,轻轻一拍。
“嘘,大明星,别出声。”她一本正经地给姜浅夏把帽子拉低了点,被姜浅夏轻轻打开。
“干嘛去了,那么长的队我的排完了。”这家蝴蝶酥人气高得很,两个人商量好晚上出来溜达一圈,再买点吃的回去,没想到许悦安半途溜掉了。
“那个,我回忆往昔去了。”她拆开一块包好的糕点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嗯,好吃,还是原来那个味道。”
边吃边比了个大拇指。
姜浅夏笑得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好出来消食的,怎么又吃了,你也不怕胖?”
许悦安有点欢呼雀跃的小得意在:“当然不怕,你是女明星,我是经纪人,我可不怕胖,我帮你多吃一点。”
“那我们回去吧,这个点的地铁也不挤了。”姜浅夏递给她几张纸巾,许悦安擦了擦嘴,有了点经纪人的气势:“回家。”
二号线的人终于少了些,两个人不用站着回去,对面的广告牌映出两个人依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