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往床下钻。
她虽是法医,并不需要出现场勘察,只需到现场做初步尸检后回到解剖室正常尸检便可,可源于对查案的极度热爱,她常常缠着队长出现场,便也学了些勘察,又养成了习惯。
应淮蹙眉看着她拖着宽大的裙摆艰难的往床底钻,忽然就生出看戏的心来,便抱着手臂站着观看,不多时便看到她果真如自己所料那般又缓慢退了出来。
“这衣裳实在碍事。”说着便自顾自脱掉宽大的外衣,只着里面的正红齐腰襦裙,吓的应淮立刻转过身背对她,心想这姑娘当真是毫不避嫌,和先前那姑娘判若两人,耳根却是不自觉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趁着他转身之际,宋心慈转头打量他,男人宽肩窄腰,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是绝佳的,纵使她喜欢帅哥,也不会被美色迷惑,当真就凭他一句话信了他并非将自己掳来之人,演戏并非演员才会,美丑也并非断人善恶之由。
方才她装作无意向他透漏床下秘密通道,便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若他当真是那“纸新郎”,他的反应无非两种,要么因为秘密被发现而直接将她杀死,要么便是继续陪她演戏,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理想,还是无法准确判断他的身份。
身后许久没有声音,应淮心感疑惑,却又不敢回头看,忽然又记起前两次自己都是死于这姑娘之手,顿感不妙,连忙转身,却只看到身后丢了满地衣服,那姑娘却是已经不见了踪影。
应淮不悦的蹙起眉头,走近床边蹲下身体细细查看,其实不需查看便知她是钻进了床底,他只觉得这姑娘是一次比一次不让人省心,既是知道床底有怪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何来的勇气敢钻进去?
望着那漆黑又满是灰尘的床底,应淮实在无法说服自己也钻进去,这和钻狗洞有何区别?
可转念一想,自己身为皇城司大都督,专管玉京城内大案要案,怎能去在意这点小事?何况那姑娘还在里面,她又是镇抚使的独女,他作为她爹的直属上司,自是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当然,更重要的便是尽快查清这案件。
自应淮上任大都督以来,经手的大小案件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也因他的雷霆手段,京中案件逐年减少,却从不曾遇见如此诡异而又全无线索的案件。
做了决定他便不再犹豫,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却突然下陷,显然是踩到了机关,两支箭矢自床架中间射出,直击应淮面门,身后也传来破空之声,同样的箭矢却是直击应淮膝弯。
应淮一个漂亮的后下腰,躲过面前飞来的箭矢后又一个轻灵旋身躲过下面的箭矢,全程不过眨眼间,此时,那架子床突然传出咔咔声,接着便看到那架子床由中间裂开缓慢移向两边,露出后面黑洞洞的暗门,而这暗门下方则是方才宋心慈钻进去的方形洞口。
查案是需要动脑的。
应淮几步跨进门内,周身瞬间被一股阴冷气息包裹,进门便是往下的台阶,没有点灯,黑乎乎的看不真切,他小心翼翼踏下台阶,同时扫视周围,警惕是否有暗器,十几阶台阶走完并未有任何机关,也未曾见到那莽撞姑娘的尸体,倒是稍稍放下心来。
面前是一段很窄的甬道,只容两个人并肩前行,进入甬道,那股阴冷的气息就越发的重了,钻入鼻腔的湿冷空气里还夹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是坏掉的中草药味,好在,应淮对气味不仅不敏感,反而还有些迟钝,若是天冷些,那就更是不通气了,倒是对他没那么大影响。
待应淮走完甬道转过弯进入另一段甬道时便隐约听到前方不时传来的打喷嚏声,那莽撞姑娘倒是还活着,只不知为何喷嚏打个不停。
因着前两次那姑娘毫无预兆的突然动手杀了自己,他本就对她心存疑虑,而这次她更像是换了个人般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就让他越发的小心了。
甬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暗室,应淮贴着右侧墙壁走到甬道尽头,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昏暗的烛光将姑娘纤瘦的身影映在对面墙壁上,此时,她正微微躬身低头查看什么东西,那认真细致的模样竟是让他生出不忍打扰的心来。
借着空隙,应淮打量起密室,左边靠墙的位置放着积满灰尘的木柜,旁边地上整齐码放五个封口完好的酒坛,再往里便是胡乱堆放的木箱,罐子等杂物,至于右边便看不到了。
应淮将视线调转回墙上宋心慈影子时,却见一个蜘蛛般人形怪物的影子正歪头歪脑的悄悄靠近宋心慈,正是那姑娘先前所说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