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应十年秋,京城裴家诞下一女婴。
“你们说,那裴家小女儿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啊?”九天玄女轮回,做了裴家的小女儿,生母也不知道是谁,反正东拉西扯也就这样长到了十二岁。
只不过生性孤僻,不说话也不会笑,长得瘦瘦小小的,没有华贵的衣服和头饰,也没有胭脂点缀,皮肤却白得通透,掩不住的倾城之姿,至今无人知道她叫什么。
“那肯定的,听说都五岁了都不会说话,也不和任何人来往,那表情像死人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看着都晦气,真搞不懂她。”
一群五六岁稚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无趣,当真无趣的很。”
这样的议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被当做怪胎,被无端指责和谩骂,爹不疼娘不爱,没有朋友,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她深陷囹圄的时候,有一个人曾无比郑重地对她说,傻姑娘,从此,你便跟着我,我们永不背叛,永不抛弃。
“总是要出去的,必须要赶快制定计划。这群人,太过喧闹。”零心里暗暗想道。
走到一湖边,看到一个小男孩,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脸愁容,正郁闷的捡起身边的小石子往湖里扔,“咚”的一声溅起一圈圈水波。
她每天都走这条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她默默从桥上走过。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零站住脚步,静静看着他,却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像行走的布偶一样。
“我是安国候府的世子。”
他介绍完自己的身份,以为她得知自己的身份,会向自己的无礼赔罪,但是她却面无表情,甚至只是淡淡撇了他一眼准备抬脚走。
“你到底是谁?这般无礼?”
零歪着头,眼里充满清澈,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找我有事吗?
本来就有些烦躁郁闷,被人视若无物之后他感觉有些气不过。
刚想追上去,就被身边赶来的裴家侍从拦了回去,“世子殿下,这个是五姑娘,不喜与人交谈,神志也有些问题,殿下莫气,待我回禀大人,大人自会解决。”
“我来裴府求学已经月余,怎么没见过她,裴家子女不是都会一起在学堂学习?”
“这个大人自有安排,小人也不敢过多揣测,望殿下见谅。”
侍从恭恭敬敬向世子赔罪,他看着侍从的模样,也心知他不会再多说,也不再去追问。
“罢了,回去吧,下午还有功课要做。”
她回到了人间,人间却早已经沧海桑田,安居乐业已经是常态。但是由于这些年来一直被困在这裴府,她的思想和所学到的知识还停留在她的那个时代。
有很多时候会有下人谩骂她,议论她,但是更多时候只是无视她,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都只想安安稳稳领到俸禄,能无灾无难的活着就好了。
她躺在床上,一张薄被,连枕头也没有。刚入秋,还会有蝉鸣,她看着从窗户缝隙漏出来的月光,不由得心里暗自感叹,没想到转世轮回,又是这样的境地。
她经常会想起往事,捉摸不透的主上,还有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孩,那个喜欢吃吃吃的傻妞,还有那个很怂包的少年。
一想起那个怂包少年,他就想到他身边那个一脸拒人千里的师兄和那个风度翩翩的另一个师兄,只不过交集都不是太多。
她闭上眼,很快就入眠,但也只是浅浅入睡,时刻保持警惕的状态。十几年的习惯了,即使再次转世轮回,也难以更改,她也不想去改。
突然,门砰的一声被人强制打开,零猛的起身,迅速抓起掩在被子下的一根手掌长的细小木条,那是她从地上捡的树枝,但是两端已经被她磨得十分尖锐。
“把她抓起来!”
来了三四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想要将她制服,大抵看着她瘦瘦小小的模样,可能也不费多少力气就可以把她抓到,结果一个两个反被踢倒,而后被她手中的树枝划伤。
侍卫捂着流血的伤口恼羞成怒,抽出手中长刀,迎面就朝她砍来。
“这小妮子倒是倔强得很,都给我小心点,别让她给逃了。”
安国侯世子不知为何这裴侍郎裴坤在上早课之前把他叫来,这叫过来了又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那坐着,心里不停盘算着。
“世子,听说昨天这不孝女冲撞了您,我特地让她来给世子您赔罪。”
“老师,您不必这样,昨天只是路过,并无冲突的。”
“世子不必再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来人,把她带上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并且每次午夜梦回时,他都会看见那双像狼一样,充满侵略的眼神,大汗淋漓,从梦中惊醒。
她被像一块抹布一样拖了进来,意识显然已经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