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微斜的光照在林间青石板上,泛起淡黄色的暖意。
“醒了?”拂锦瞧着,躺在床上的少女睁开眼睛,轻声问道,“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地地方?”
“怎么不说话,还是不舒服吗?”翎胥也趴在她床边,见她没说话,便紧张兮兮的又问了一遍。“其寒庭的药不会是假药吧?”
“……“降意望着两人,嘴角动了动,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你别哭啊!”翎胥听到她的哭声,顿时心慌的手忙脚乱的哄着她,然而,这种情况对于降意来讲却更像是□□,反倒让她哭得越发厉害了。
“这是疼哭的?”拂锦掀开她的被子,她伤口包扎着白色纱布,见其并未溢出血迹。
“应该是吧!”翎胥挠头回答,然后伸出双手将她抱住安抚道,“别怕,别哭了!“她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啊,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也没崩裂啊?”拂锦皱眉看着伤口,“按理来讲这不应该啊,其寒庭的真是假药?”
“别哭了,再哭伤口就裂开了。”翎胥拍着她肩膀安慰,见她止住哭泣,又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降意摇头,只是仍旧用一副可怜巴巴的目光盯着她们俩。
“为什么哭啊?”拂锦窝在她床边,扶着下巴歪头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戳了戳她脸颊问道,“是因为受什么委屈了吗?与我们说说?”
“呜……”降意哽咽着,摇了摇头,但仍旧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就先告诉我们上一半。”翎胥坐到她旁边,摸着她脑袋柔声安抚道。“再告诉我们下一半。”
嗯……很聪明但又不是很聪明的法子。
“……”降意抽噎着,最终才慢吞吞地开口:“他们骂我野孩子!”
“嗯?”翎胥和拂锦皆是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们骂我野孩子。”降意吸着鼻涕重复了一遍。
“谁骂的?”拂锦沉默片刻后又继续问道。
降意扁了扁嘴,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门外几个少年皆是心头一怔。
“原来如此,”拂锦明白之余,又觉心酸,“所以你就与你姨母定下两年约定。”
她在外性格洒脱,实则内心十分敏感,她当年刚上易云时,她便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十分会看人眼色,原来是这十几年的压迫下,不得不学会的。
“嗯。”降意低垂着脑袋,点头。
拂锦叹息,抬眸扫向门口,“都听够了就进来吧!”
门外的少男们闻言推门而入,见降意已经醒了,一时间竟是尴尬无比,这是女孩家的私房话,他们在外偷听似乎有些不太好。
拂锦瞥见他们这般模样,笑眯眯地朝翎胥使眼色:“来让他们说说怎么帮降意出这口恶气。”
转头看向他们,语调清冷的说道,“说吧,想怎么做?”
“我可以给他们下毒。”其寒庭坐到降意跟前,认真的说道,“只需一枚小小的毒丸,就能置他们于死地。”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翠绿色的丹药,递给降意。
“我千闽的,杀些人不过是顺手的事情。“谈苏墨站在另一侧,神色淡漠,似乎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话。“看你这么穷,勉为其难少收你些银钱。”
“亦是挥手可破。”鹤昀策站在最后,神色淡漠,但语气中却透露着浓浓的自信,“若他们胆敢多说一句,我必叫他们永远闭嘴。”
敖云却是静默在一旁,未曾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拂锦瞧着他们几人,不说话就是最好的沉默。
一群二蛋。杀人是会传染的吗?
“我不要。”降意低垂着眼眸,摇头拒绝。“多谢你们,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降意……”翎胥皱了皱眉,显然有些担心她的决定。
“不用再劝了,这是她的选择。”拂锦打断翎胥的话,缓缓地说道。
她的性格向来不怎么喜欢劝人按着自己的方式来选择,选择在降意手中,她有权力同意或拒绝。
翎胥将他几人打发了出去。
拂锦摸了摸腰间的烟斗,她得先去将这个东西送到那人手中,她起身说道,“你们好好疗伤,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身上也有伤呢,晚些时候再去送吧。”翎胥问道,她知晓拂锦要将烟斗送到醉仙楼。
“这点皮外伤,不碍事。”拂锦摸了摸腰上的伤。
“我陪你去?”翎胥准备与她一同出门被拂锦拦住了,“好好疗伤。”
翎胥瞧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收回视线。
“咳咳——”萧芒谈吐出一口黑血,然后捂着胸膛猛烈地咳嗽起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汝的声音响起,“谈芒姑娘你在吗?”
谈芒抿唇,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