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白子离转了一上午的车,这会儿午时才终于落了地。
临近过年,邻里乡亲间挂灯笼剪彩纸,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穿过街区,再拐两个弯儿就是白子离的家了。
石像门墩一左一右守着院门,正中实木红门上,有着两个圆形的精美门环。
白子离将手放在门环上,三敲五叩门随声开。
在大门开启后,白子离便抬脚迈进了门槛。
而在她未能察觉到的瞬间,一阵寒风从后悄然而至,那本应该是入了院子的她,消失在了原地。
南通村小巷里,多年不见有人回的白家,大门敞开。往里看去,除了院内鲜活的草木,连一个活人的影儿都没有,一目了然。
“奶奶我回来啦。”
院内里屋,钥匙转动。
推开房门后,屋子里的一桌一椅都是那么的熟悉温馨。
白子离在玄关放了行李脱了鞋,往里走去。
屋内灯一盏没开,整个房子被阳台上的卷帘笼罩在黑暗之中,那遮去日光的客厅里,清冷一片。
“怎么回事,奶奶她们不该早到了吗。”
白子离伸手,按到了墙上灯光的开关。
‘咔嗒’、‘咔嗒’。
试了好几次,但那灯却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可能是电闸跳了吧。”
黑暗之中,白子离凭着自己的记忆硬是直愣愣地走到了阳台边,伸手抓到了遮挡阳光的卷帘。
可就在她抓住卷帘的瞬间,突然,她感受到了一股锥心入骨的冰,顺着手里的卷帘侵入到了她的掌心。
白子离的额头上瞬间细汗如雨,就在她死死控制着自己拽住卷帘想要即将一把掀开的时候,冷不丁的,一抹微弱的金光在她身后闪烁了起来。
那一抹金色微弱得像是垂危之人的呼吸,亮、暗、亮、暗。
背对着它的白子离后背悄然爬上了一股寒气,她好像感受到了,在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地靠近。
室内无风,可白子离的耳朵里却渐渐听到了风吹拂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沙沙沙’的响动越来越近,那身后诡异的金光也随之闪得越来越快。
白子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面吓得浑身汗毛竖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她是一点儿头都不敢回,只能死死地拽住手里的卷帘。
现在是白天,她所站的位置是自家一楼的阳台处,阳台外面就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敞亮院子,一旦她把手里的卷帘拉起来,那么院子里的阳光就必然会照到屋内,而一旦有了光,她也就不那么怕了。
脑子急速运转着的白子离心下一狠,她决然地盯着手里的卷帘,‘刷’的一下将它拉了起来。
刺眼的光照进眼里,白子离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随后睁开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我什么时候到院子里了。”
睁开眼的白子离冷汗直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院子里的她,浑身抖了个寒颤,一股凉意从她的脚脖子一直缠到了喉间,惊得她再不能多说一句话。
屋子里诡异恐怖的事情仍历历在目,白子离前面不远处的屋子,却是一步都走不动。
往常院外的巷子里喧嚣热闹,院里的草木丛蝉鸣鸟叫,但这会儿白子离却是连一丁点儿声音都听不到。
淡淡金光倒映进了白子离眼中,瞪大了双眼她在看到阳台卷帘后闪烁的光芒时,像疯了一样转头就往院门口跑。
厚重的实木红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白子离来不及多想,猛地用力一推,埋头冲了出去。
可就在她踏出院门的瞬间,‘砰’的一声,身后木门断绝了她的退路。
转眼间,本应该是跑出院子的她,又回到了先前那一盏灯未开的房间。
眼前是看不清的黑暗,鬼打墙一般怎么都逃不了的白子离,现下已是浑身颤抖双腿发软。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安静得要命,她像是被黑暗禁锢的玩偶,只敢偷偷地小口呼吸。
时间流逝,后背被冷汗浸湿的衣服干了又湿,白子离不知道自己在站在玄关处站了多久,但感受到自己体力渐渐流失的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白子离用了她今生最快的速度,一个箭步冲到了那卷帘前。
发抖的右手,慢慢地,抓上了帘子。
“沙沙……沙沙……”
同样诡异的事情果然再一次发生了。
白子离死死地抓着卷帘,那仿佛用尽了一生力气的手指瞬间失了血色,白成一片。
心脏咚咚作响着,她控制着自己,艰难地将心里的恐惧咽下。
死就死吧。
先发制人,不等那金光再靠近,迎着瘆人的‘沙沙’声白子离瞪大眼睛,一下就回过头去。
金光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