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执意用所谓表兄妹的关系来送,她只得收下,因此还受了南簟秋的一顿排揎。那时候她其实已经喜欢上二皇子,只是还没表露,得了玉佩后,常常对着玉佩发笑,思念二皇子。
现在想起来,昭月真想回到那时候狠狠扇醒自己。
昭月摇摇头,肃然道:“二皇子,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楚江榆又从怀里取出一个老旧的褪色香囊,道:“这是你自己绣的香囊,你记得吗?我一直贴着戴着。”
看到那个红青缎绣彩“岁岁平安”香囊,昭月不由得感受一阵惊寒,仿佛有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顶。因为那个香囊正是两年多前她被推下寒池那天,她身上的佩戴之物,是二皇子推她的时候从她身上扯下来的!
昭月强压住反胃情绪,道:“二皇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南念念,我是宁王的孙女,昭月郡主。请你看清楚了。”
楚江榆死死地盯着昭月,沉沉道:“你……果真……”
从前南念念虽不太吭声,却总是一双柔情目盯在他身上的,她还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如今怎会……怎会这般冷漠?
楚江榆惊愕至极,不敢相信从前那么温柔的南念念竟然对他疾言厉色。
这两年多的牵肠挂肚,这两年多的思念成疾,已经足够赎回他犯下的错。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未来的帝王,施舍点爱,南念念就应该感激涕零,欣然接受。
深深呼吸后,楚江榆眼神含了点怨恨,睨着昭月郡主,莫非她真不是念念?只是长得像?
楚江榆咬牙道:“我会查清楚的!如果你是南念念,我一定会将你夺回来!”
昭月:……你有病吗?何谓“夺回来”?我从来都不是你的!
她神色漠然:“请二皇子自重。若你再这般无理取闹,惊动太后皇后可就不好了。”
楚江榆不敢在皇上病重的时候惹事,只好悻悻离去。
*
另一边,吏部尚书夫人赵遇青和女儿南簟秋收到消息后,立刻进宫,来到未央宫,皇后将昭月郡主容貌酷似南念念一事告知。
南簟秋不以为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长得像而已,姨母不必担心。”
赵遇青却知道姐姐身在皇后之位,统领后宫,一向心细如发、小心翼翼。若只是像,姐姐不会专门将她们母女唤进宫来,必定是有不寻常的事。
她和皇后姐姐对视一眼,随即问南簟秋:“两年前,南念念果真死了?”
“那样冷的湖里,怎么能不死?她的尸身不是被村民发现,后来已经埋了吗?还是爹亲自去看的尸身。”回忆起和南念念有关的事情,南簟秋就觉得晦气。
赵遇青后悔道:“话虽如此。人都在水里泡胀了,怎么还认得清?若是有人掉包,我们也不知道。当年我们就应该亲自去看看。”
南簟秋还是觉得母亲和姨母皇后的担忧是多余的,道:“表哥也亲眼瞧见南念念掉进寒池,断无生机。”
皇后怒视南簟秋一眼,说话也没个忌讳,这件事怎么能扯上她的二皇子?倘若被人听了去,闹开了,二皇子的登基之路便多了份凶险。
如果南簟秋不是皇后的外甥女,皇后必定要发落了南簟秋,让她知道什么是宫规森严,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
南簟秋看出皇后神色不对,后悔自己嘴快,连忙捂住嘴,陪笑道:“姨母,您就放宽心吧。南念念胆小怕事,懦弱有余,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冒充昭月郡主的。”
皇后想起二皇子对昭月郡主的失态言行,仍不放心,道:“本宫对南念念那丫头只见了两三面,记不太清。你们一个是她嫡母,一个是她妹妹,那三年和她朝夕相处,自然还是你们清楚。这样吧,等太后睡醒,本宫领你们去给太后请安,你们好好观察一番。”
南簟秋点头答应,又问道:“表哥今儿个没在这吗?”
皇后随口应道:“他在长生宫……”顿了顿,她面色严肃,口吻利落:“如今太后回宫,我们还该事事谨慎,你别唤本宫‘姨母’,也别唤榆儿‘表哥’,落在太后耳中,她老人家又得排揎本宫一顿。簟秋,你和榆儿少见面,毕竟你们的事没定下来。”
南簟秋闻言,心里很不痛快。自从那夜她和二皇子联手将南念念推下寒池后,二皇子便似乎和她生分了不少,她来皇后的未央宫请安时,总见不着二皇子。再说他们的婚事,本来说今年春天定下来,偏偏碰到皇上病重,又耽搁了。
不过就算有这些麻烦,她还是觉得自己来日必定是二皇子妃,将来会是大周朝的皇后,因为她的母亲和皇后是姐妹,她的外祖父是当朝丞相。她身份尊贵,不比寻常女子,便是太后膝下的昭月郡主,不过是封号好听罢了,无父无母的臭丫头,哪里比得上她?
南簟秋的这些小心思自然没说出来,而是和母亲赵遇青一同应下皇后的话。
等太后醒后,皇后果真领着赵遇青、南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