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峣把她驮到背上,并未立刻离开房内,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姜峣沉重却有力地道:“日后,他若不好,你便与我说,管他个皇亲贵族,还是高官权臣,我定会亲手取了他的命,让他付出该承受的代价。”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曾有过的,他们都会得到惩罚。只是,他现在还不够强大,需要一定的时间。
姐姐向来聪慧,怕是早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此一去,虽不知她是何意,但兴许会与那件事有关,到时候,那怕真是祸端了,也不知他该是放任她如此,还是另加阻拦她。
“知道阿峣厉害……走吧。”姜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被他背了出去。
路途中,她又叹气道:“你瞧你,又要让我说了,这日子说什么命不命的,快些住嘴,盼着我点好行不行啊?”
“……姐姐万事吉安,顺风顺遂。”
姜烟笑道:“承你吉言哦。”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他们是良缘。
良缘因结,福生大界,他们是善美。
拜天地,拜父母,拜夫妻。
这一日的程序走得十分顺利完美,同时也叫来宾们见识到了丞相与皇族联姻的背后意义,让人们见识到了真正的奢华。
皇家有多么重视这场婚事,就代表着如今丞相的权力地位有多高,也代表着三皇子在皇帝那儿有多么高的份量。
姜烟被领入婚房后,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铺满果仁花生的喜床边上,既没喊饿,也没说累。
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身上穿着艳红的喜服,都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眼前只有暗红色,这时,听觉就被无限放大。
轻盈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扣门声也响起。
来者竟是习武之人?
来人道:“夫人,是奴婢。”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微微一笑,原是香云。
“进。”姜烟朝向有响动的方向看去,询问道:“有何事?”
“夫人,将军还在应付宾客们,让奴婢传令过来,若一炷香后,他还未到房,便可先洗漱歇息下。”
“好,你先退下吧,让小丫进来。”
“是。”
“夫人,奴婢在。”小丫进来应声,香云退了出去。
“盛风在京城吗?”
“不在,往长安方向去了。”
“让他多停留一会儿,到时候与我们一同往陇西去。”
小丫低下头,回道:“……好。”
姜烟突然想起,又问道:“哦,了听呢?可有好生安顿着?”
“在了听的老家,她名下有几处铺子,还有田,房产,后生富足是可够的,已经派了人暗中护送。”
“原来是这样。”
她原先还在想,周绍怎么会如此不周全,不顾了听的以后,原来早先就备好了。真有他的,不愧是影竹出来的人。
“这些天,周绍可有见过何人?”
“有,是将军。”
“将军?”
其余时候,姜烟毫不怀疑地相信影竹的人会偏向她,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但如今,当让影竹在她和季钧昭之间做选择的时候,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季钧昭肯定比她更具有十足的信心。
“将军……”姜烟又默念了一遍,他?
他是主谋?
怎么可能?
……
亦或者说,是他知道主谋是谁,而且清楚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并袒护那个人。
会是谁?
——黄雀伺蝉。
——西山彩霞。
这是周绍给她的回答。
指的是何人,已经很明了了不是吗?
那位西山美人,季钧昭袒护她,不在意料之外。
娇滴滴的美人,有倾城之貌,朝你颦颦一笑,心都快化了,哪还能责怪?
她绝不容小觑。
只是姜烟想知道的是,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她刚随仲景从西山归京,就在入宫拜见皇后的那天,替御林军总统领杀害了一个皇宫侍卫,半夜火烧水桥偏殿,一桩事便惊动了整个皇宫。
这么招摇,是为了什么?
看来,过去的人,已经一一归来了,他们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她面前,不知敌友,亦不知好坏。
她们之前,兴许是认识的。
想要赶快理清一切,就必须要加快去黎国的进程,最好是能把季钧昭给甩了,不要跟着她一起。
她也不知道这人的可信度是高是低,所以暂且就除了影竹,一个人都不要相信。
也不知怎的,自有一天晚上,她偶然发现了自己调动影竹是通过骨哨后,她竟然格外地信任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