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目睹了打雪球的事,而后和天鉴商量了,最后找上袁维君时,他们给出了两个选择,第一,杀了不渝,永绝后患。第二,带不渝离开,把她扔在一个妖精多的地方。
袁维君愣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认定她无法被教化吗?”
芫花点头,“姐姐都教导了四方几百年,他最后还是害了人。”
确实如此,袁维君叹气,“等过了除夕再说吧。”
袁维君带着不渝上了街,她给不渝母女俩买了新的冬衣,又给芫花买了糖,给天鉴买了鱼。
过年那日,徐云英动手做了一桌菜,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戒备满满,时常在屋里打转,想帮忙做些什么。
年过了,袁维君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她说:“再等几天吧,过了正月十五再说。”
“那过了十五不能再拖了。”芫花不高兴。
“好。”
过年松懈了两日,袁维君又重新开始教导不渝,她越来越没底气,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决定是错误的。
拖延一刻就多一份危险,意外发生在初十那天。徐云英不知何时出门去了,过了很久还没回来,附近也感受不到她的气息,袁维君只好让天鉴和芫花去寻找。
天鉴和芫花出门还不到半个时辰,袁维君察觉到陌生的妖气,抬头一看,门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形。
男人夸过门槛,进门侧身而立,袁维君看清了他的脸,熟悉又陌生。
她知道不是那个人,相似的只有脸皮,但她还是愣住了。
“爹,你是我爹。”不渝的声音响起。
袁维君回神,她开口问:“你带走了云英吗?”
珞石点头,他从眼前人的神色中看出了熟悉的情绪,“我来接不渝,我们一家人团聚。”
不渝高兴地跑过去,高兴地叫了两声死爹,“爹,你怎么才来接我和娘?”
“你当初为什么抛弃她们母女?”袁维君问。
“我没有抛弃她们,这是我们的家事,劳烦你不要插手。”
他对徐云英有很深的恨,袁维君都知道了,她说:“云英在哪里?她还好吗?”
“她很好。”珞石牵起不渝的手,“走吧。”
不渝对袁维君笑了笑,说:“谢谢袁姐姐,我走了。”
“有缘再会。”袁维君说,她心里不免失落,她和不渝朝夕相处一个月,自认为和她很亲近,可现在她只在襁褓中见过的爹来了,她就这么走了。
人家是血缘亲情,她怎么能相比呢?
他的恨中亦有爱,他不会轻易杀了徐云英,袁维君叫回芫花和天鉴,把新得的消息告知了他们,然后一起去了犰狳的藏身之所。
方位地址是袁维君读心所得,位于灵山东南面山坡的一处地下洞穴。
使了个法术,进入了地下,为了更好的隐藏,他们变成了蚯蚓,在泥你打了几个滚。
洞穴内都是泥土,散发出湿气。
看到梦蝶,他们都惊讶了。
袁维君暗想,梦蝶之前并没有说谎,那她离开之后和犰狳又发生了些事情。
徐云英坐在地上,靠在泥壁上,她在流泪。梦蝶用帕子给她擦脸,然后又变出一碗水和吃的。
“你还有力气吗?”梦蝶问,“不然我喂你吃?”
徐云英恨恨地看向梦蝶,说:“骚浪蹄子,滚,我就算饿死也不吃。”她的声音很轻。
梦蝶笑出了声,“真是可笑,明明是他抛弃了你,你却指责我。”
她想了想又说:“这就是凡人的从一而终吗?”她很是讨厌人的情感规矩。
徐云英紧闭着嘴巴,没再说话。
徐云英的样子似乎是损失了很多精气,没有感应到犰狳的气息,袁维君现了身。
她说:“梦蝶,你知道那只犰狳在哪里吗?他不久前带走了不渝。”
梦蝶没有惊讶,她说:“他叫珞石。”
她不知道。
心中的猜想恐怕会成真,他不会杀徐云英,但是不渝就不一定了。
袁维君变出水和吃的,蹲下递给徐云英,她接了,流着泪问:“不渝怎么了?”
“他把你带过来,对你做了什么?”袁维君问。
徐云英不答,但袁维君已经知道了答案,珞石吸取了徐云英大半的精气。
“你越痛苦,我就越高兴,你不过就是我捉弄的宠物。”他说。
这句话着实让透了徐云英的心,袁维君看见她那时的表情,简直肝肠寸断。
“她不会有事的,你先吃点东西。”袁维君说完,看向梦蝶,“你和珞石发生了什么?”
那天梦蝶被袁维君赶走,她受了伤,跑得不远,被蜘蛛精拦住了。
被蜘蛛精的丝牢牢缠住,她以为自己就要成为盘中餐了,没想到被突然出现的妖怪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