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昀和袁维君被绑住了双手。
“将军,您贵姓?”钟离昀说。
刘厉不答。
“将军,谁在谋反?在下又是何人的同伙呢?”钟离昀又问。
袁维君盯着刘厉,但她没有并没有听见他的心声。
“不该问的别问。”刘厉说,“快走!”
袁维君侧头对上钟离昀的目光,而后失落自责地低下了头。
“别急,以后好好修炼。”钟离昀说。
袁维君微微点头,今日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害怕,还好有他在。
他们没有被关进牢房,而是被关在了一处宅子的屋内。
宅子恢宏大气,想必是权贵之家。
“把我教你的心法,从头到尾做一遍。”钟离昀说。
“对不起。”袁维君道歉。
“无碍,你不用自责,今日没成还有下次。”钟离昀说,“下令抓捕反贼的人,很快就会来见我们了,不是朝廷大官便是皇室中人。”
“嗯。”袁维君点头,她相信钟离昀,他们能够全身而退的。
第二日午后,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送饭的小厮,而是一身锦衣的年轻男人,袁维君看见他,立马收了打坐的姿势翻身下榻躲在了钟离昀的身后。
袁维君变成妖怪之后虽然比做人的时候胆子大了些,但是她见识有限还是对很多陌生的人、物害怕,威严、高高在上的、孔武有力的、丑陋恐怖的……
“公子。”钟离昀开口,“在下乃是鸣鹤山的道士,入京办事,并非反贼。”
他介绍身后的人说:“这位是在下在俗世的远方表妹。”
文召律微微一笑,眼尾上挑,将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他一挥手,守在门边的人把门关上了。
“既然是道士,那能否算出我的身份?”他坐下说。
他自己都问了,袁维君抓准时机,试图探问他的心境。
钟离昀说:“公子是贵人。”
他是太子!成功读心让袁维君喜悦,她侧头看向钟离昀,却对上了文召律的目光。
文召律笑了一声,说:“再给道长一次机会。”
钟离昀明白文召律目光的意味,他在威胁,“太子殿下,贫道只是一个普通道士。”
“道长谦虚了,刘厉说你身手不凡。”文召律笑了笑,“本宫惜才,你若有意,本宫可以不计前嫌。”
“恕贫道冒犯,太子殿下爱惜人才,却不爱惜人民,刘将军奉太子殿下之命,捉拿反贼,在城门处杀害了一对无辜的夫妻。”钟离昀说,“太子殿下为何要滥杀无辜呢?”
“放肆!”文召律大喊。
袁维君吓得一抖,她靠近了钟离昀一些,方才她模糊地读取了一些答案,反贼的是与皇位有关。她不了解朝廷的事,她想钟离昀也不清楚。
门外的侍卫手持武器推门而入,为首的正是刘厉。
“太子殿下,让臣一刀了解了这个妖道。”刘厉说。
文召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擅自行动,他看着钟离昀说:“道长以为本宫的命和城门口一普通百姓的命,孰贵?”
“万物平等,无贵贱之分。”钟离昀答。
文召律冷哼一声,眼神中是轻蔑和高傲,他说:“宁可错杀不能反过,昨日那些人都被本宫抓了起来,都死了。”
“本宫可以掌握他们的生死,道长,你还以为人命无贵贱之分吗?”
钟离昀闻言气愤,他看了一眼刘厉说:“太子说的是真的吗?”
袁维君也随之看去,是真的,她仿佛进入了刘厉的回忆,那些血泪和惨叫都叫她发抖。
“钟离大哥。”她低声叫了一句,“我们逃走吧。”
钟离昀没有回答,他看向文召律,眼神狠厉,几步上前就掐住了文召律的脖子。
“快放了太子!”刘厉喊。
袁维君以为钟离昀是以太子为人质逃离,没想到他又覆上了一只手,用力。
“钟离大哥!”袁维君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见太子翻白的眼睛和乱蹬的脚……
钟离昀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恨,他掐死了文召律,掐死了当今太子,他回过神时,袁维君正一脸苍白地喊他。
“钟离大哥,我们快走。”袁维君说完在众目睽睽下变成铜镜。
钟离昀把镜子塞进怀里,在刘厉和一众侍卫震惊害怕的表情中破窗飞行而去。
钟离昀飞出了京城,一路沉默,他想了很久,一面觉得自己为百姓报仇没有错,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做了皇帝将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另一面又在自责,杀人是事实,他和刘厉之流有何区别?
袁维君蹲坐在河岸边,水面上她的影子一脸愁容,她伸手撇下了一根细长的草,撩动河面的水波。
要怎么让钟离昀开心起来呢?她回头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