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揖,出去了。
“那太好了。”薛致琳流泪,“太好了。”她没听岳复生的安排搬走,就是想着或许袁维君也幸存了来看她不至于寻不见人。
“是啊,太好了,我们都平安。”袁维君握手安慰她,“确认你平安,我就要走了。”
“现在方便启程吗?不如休整几日?”
“方便的,那晚在整理行装,洪水来的时候刚睡下不久,逃的及时。”
薛致琳点头,“那好。”
她脸变红,“维君,岳复生,我该不该答应?”
洪水,幸存,互通心意,天意,命运,袁维君有被岳复生那一套说辞打动,这是司命之神与庇护之神协作的结果吗?
“致琳,往后要和他过日子的是你,你自己怎么想的?”
“复生的心意我知道,可是我和他门第身份之差,他家里人断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想要和他在一起,并不在意名分,做他的妾也好,外室也罢,只求能与他厮守。”薛琳儿抹泪,“是我高攀了。”
世上多是负心汉,痴情女。
“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他了,能与他相伴三五载我也是快乐的,维君,我,我该怎么办?”
袁维君脑海里浮现长满芦苇的河岸,蜉蝣飞来飞去,她说:“人生苦短,既然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答应他吧。”
薛致琳流泪,忍不住哭出了声,“维君,谢谢你。”
“你不必谢我,答应我,存些钱伴身,若有一日,在他身边没了快乐,就离开吧。”
薛致琳已是泪流满面。
出了凡乐楼,袁维君抱起地上的猫,抚摸着。
芫花显出真身,“姐姐,我们现在要离开江宁吗?”
“嗯,出了城,还得入凌水看一看。”
怀里的猫终于睁开了眼,“去那儿做什么?”
“洪水来的奇怪,我想一探究竟,随便拜拜河神。”
街道上,三五个小孩妇人挤在一起,男人挑挑拣拣,重建房屋。
官府施粥的地方还未开始,就已经排起了长队,都是些可怜的贫苦人。
袁维君有些欣慰,这里的官还算的上是官。
男人坐在地上休息,看见迎面走两个女子,抱着猫那女子他越看越熟悉,脑海中模糊的身影突然清醒,他立马过去跪下,激动地喊道:“谢谢仙女救命之恩!”
袁维君疑惑,他一个凡人怎会识破她的障眼法?
“真的是仙女啊!”
袁维君和芫花对视一眼,消失不见。
到了城外凌水河边,芫花问:“姐姐,他们怎么认得我们?要施法去了他们的记忆吗?”
“不了,损耗精力,我们大概也不会返回江宁了。”说完,袁维君伸手试水,凉意浸透指尖。
天鉴变成人形,“你真的要入水?”
“当然,有些事情必须解决了。”
天鉴直觉她话里有话,但也没说什么。
“天鉴,你也一起下去吧,我们需要你领路。”
天鉴怒了,“你怎么知道我认得路?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不必自责愧对水夷,都是常理常情。”袁维君道,“我能探问心境。”
羞愧愤怒涌上心头,天鉴转身离去,“我不会去的。”
“姐姐,我们还去吗?”芫花说。
“去。”
二妖下水,越潜越深,河里和一般江河无异,水中生灵却很少,水流也很平缓。
芫花说:“那有一尊石像。”
袁维君靠近了看,石像很大,面部眉眼雕刻得传神,她说:“这应该就是水夷。”
民间供奉神灵,都会为其刻雕像,对神像诉说心愿以求神仙能听见。
袁维君合手拜了拜,对着石像说:“河神在上,您多年保江宁河水,江宁百姓得以靠水吃水,如今违背时令,突发水患,至百姓受难,请河神现身。”
芫花看着石像:“没用啊。”
袁维君继续说:“河神水夷,凌水违背时令泛滥,淹死无数无辜百姓,可是你做的?”
袁维君能够感觉到,这尊石像上有灵识。
石像没有一丝反应,袁维君想了想,“我们施法砸了它。”
“且慢。”石像中走出一个人来。
芫花问:“你就是河神?”
水夷甩了甩袖子,“正是。”
“我是袁维君,这是妹妹芫花,还请河神恕我方才不敬。”
水夷摇头,痛心道:“不怪你们,这水患是我失职,法瓶叫妖怪偷了去,才酿成大祸。”
袁维君辨出了他话里半真半假,想着怎么询问,却见水形成一条绳索,捆住了水夷。
“还不现出真身!”一黄衣童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