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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越看着沉默不语的宋璞,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只信封,然后塞到她手中:“上次的酬劳,他让我转交给你,他原本就是担心你缺钱,才会跟你去…从今往后,希望你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今天,是我打了你,如果你有仇,就冲我来。”

高越欲走,宋璞喊道:“我不会原谅他!”

可是高越头也不回:“他不需要你原谅。”

待宋璞回过神,只感到手里的信封沉甸甸的,内心五味杂陈。

尘埃落定,周颖才敢上前来拉宋璞的袖子:“怎么了?那人是谁啊?”见她没应声,周颖接着问,“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宋璞把钱放进包里,冷静地看着她:“你以后别叫我宋璞,我不叫这个名字,我叫宋晨露,还有一件事希望你明白,我宋晨露没有朋友。”

说完,她转身离去。这一离去,便是真的离去。

周颖不明白,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那天起,她再也不和她讲话了,并且就连每周例行的晚点名,辅导员都开始叫她宋晨露。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不,也许恰恰相反,是她抛弃了全世界。

宋璞早忘了,她不知道是如何被亲生父母送走的。她只记得,她像身边的每个孩子一样长大,偏远的小镇,纵深的巷子,校门口招牌破旧的小卖部,零食永远不会超过五毛钱。那时候放学,父亲总是骑着一辆破烂,且咯吱作响的自行车把她架到横梁上。父亲不算高,是个结结实实的汉子,有毛渣渣的胡子茬,母亲温柔内向,会做她爱吃的炒面条。他们很宠她,谁家的父母,都不及她的父母宠她那般宠着自家小孩。村镇的孩子们,可以玩闹到很晚再回家,学校里的作业,做不完也不要紧。唯有她不同,她喜欢画画,随手捡了小树枝,就能在地上画出一幅幅“大作”,在父亲的眼里,她生来就是画家的料,即便家中拮据,也毫不犹豫地支持她,带她找老师,给她买画具。夏夜的虫鸣,冬天的星空,母亲怀里的温度,被褥里熟悉的气味,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她童年的记忆之中。

转眼进入初中,那年她有了弟弟。所有人都忍不住要来祝贺老沈家,弟弟胖乎乎的小手,乌溜溜的眼睛,可爱极了,将要读高中的她时常抱着弟弟在院子里晒太阳,邻居大婶看到,直“砸吧”嘴。

“你爸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快不要你啦!你还笑得出来?”

她不知所措。什么叫……有了自己的孩子?

意识到说错话,大婶手忙脚乱地打着圆场,圆不回来,便捂着嘴灰溜溜地走了。

过年,父母只给弟弟买了新衣服,妈妈说她是大孩子了,家里条件又不好,多让着点弟弟,等经济宽裕些,她的新衣服会补上。她乖巧地点头,可是躺在被子里,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一夜。她等啊等啊,以为等到弟弟长大,就会好,然而,她等来的只有父母一次又一次的偏心。后来,他们连解释都省略了。

得知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宋璞,不,沈璞雀跃地带着喜报跑进家门,却被母亲叫到了一边,平时少言寡语的她,搓着常做粗活的手指关节:

“小璞,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要不,还是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吧。”她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是又要有孩子了。

…所有的希望,破灭其实只需要一瞬间。人如果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就不会太过痛苦,但若是摘走了光,又要如何去面对这没有尽头的黑暗呢?

带着些许疏离,她跟随那对陌生的夫妻,来到陌生的城市。

高楼林立,昂贵精致的校服,洋气标准的普通话,

……与这些相比,她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宋璞经常感到恍惚,无法分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构。她总觉得,至此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妈……”

“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透着威严的声音,宋璞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孩子,来电话又不说话……”

是她要求每天打电话的啊,宋璞咬咬嘴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您了。”

“……”沉默持续了一阵子,“这叫什么话啊?你主业是学习,你把你们老师的微信和电话给我。”

“啊?”她一时语塞。

“没听懂啊?你老师的联系方式!给我。”

她低声问:“您要这个做什么?”

母亲很不耐烦:“你什么都说不清楚!有事我直接问你老师。”

挂断了。

她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母亲再次发微信轰炸催促。她才不情不愿地将辅导员老师的联系方式给她。可是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小长假,父母千里迢迢地来到学校找她,宋璞完全没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们对她的学校丝毫不陌生,对着校园品头论足一番,便熟门熟路带她去门口的餐馆吃饭:

“露露,你多吃一点。你们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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