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自从解了禁足后倒是一直很低调,每日准时给皇后请安,遇见贤妃也多什么口舌,深入简出的像换了个人。
柳玥听完灵贵嫔的话,嗤笑一声,也懒得再搭理德妃。如今,她失了大皇子的抚养权,也后宫中也只能仰仗太后这座靠山过活了。若是再不知情识趣,她不介意让贤妃直接动手。毕竟有时候,一只狗不停地狂吠,也挺烦人的。
这样想着,她狭长的护甲轻轻抚在缘缘的油光水滑的背上,那傻狗却只是舒服地哼唧了声,柳玥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狗是越来越胖,抱着也费劲儿了。
这日,她在灵贵嫔和陈嫔的陪伴下去御花园散心,说来也怪,刚提到德妃,人家就在御花园和你偶遇了。
如今的德妃穿得果然极素净,和往日的珠光宝气判若两人,身上披着的是四妃规矩的宫装,头上零星两支金钗并几朵彩玉珠花儿,看着面相都宽和了些。柳玥不太想搭理德妃,总觉得她烦,但碍着位分还是草草冲她福了个礼。
“嫔妾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面色一滞,但很快便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是柔妃啊,这肚子快五个月了吧?你怎么出来了?”
柳玥垂着眼眸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谢德妃娘娘关怀,身子愈重,便觉得宫里越发闷,这才出来走走。”
德妃笑笑:“你怀着孕,心情是该抒怀些,出来走动走动日后也好生产,只是也该时时注意着,小心才是。”
柳玥似笑非笑地掠了德妃一眼:“姐姐教训得是,妹妹自当小心。”
话音刚落,一声尖利的叫声想起,柳玥疑惑地回过头,却是形状有些癫狂的秦宝林。
“柳玥!你站住!”
柳玥眸色一冷,嗤笑一声:“本宫当是谁,原来是秦姐姐。多日不见,别的没什么长进,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你一个小小的宝林,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大名?”
秦婉冷笑一声:“我如今变成这副样子,到底拜谁所赐?你心里最清楚。”
柳玥嗤笑一声:“秦姐姐真是说笑了,谋害后妃及皇嗣,你自然清楚是如何落到了今日的局面。”
秦婉根本不为所惧:“就算当日之事确实是我所为,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的哥哥!”
柳玥细眉微蹙:“哥哥?秦宝林,你是失心疯了嘛?本宫一直在宫中,何时见过你哥哥?”
秦婉闻言,指着柳玥就破口大骂:“贱人,别人不知道你的狐媚样儿,但休想瞒过我!你前几日哄得皇上带你出宫去玩儿,在大街上惊了我哥哥的马,他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头,太医说从此以后就痴傻了!我只有这么一位哥哥!我们秦家也只有这么一位嫡子!我誓不与你善罢甘休!”
柳玥闻言微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那日的人就是你哥哥啊?那还真是老天有眼啊。当街纵马,恐怕之前已经伤了不少人,这不是罪有应得嘛?”
秦婉几乎是目眦欲裂:“贱人!你好狠的心!我和你拼了!”说着,秦婉就发了疯似的向柳玥冲过来,春芳早防备着她,一脚把她踹倒在地,随即几个宫女上去就把秦婉牢牢控制住了。
柳玥抚了抚鬓角的珠花儿,不咸不淡道:“秦宝林失心疯了,送她去前面的御湖醒醒神。”
“是,娘娘。”春芳说完,便让宫女拖着秦宝林去了御湖边儿,一下一下把她的头按进水里,秦婉很快就骂不出声来,只剩下一声声惨叫和痛哭。
德妃看了心惊,那可是当朝吏部尚书、二品大员的嫡女啊,皇上都要卖几分面子,柳玥却如此嚣张。
眼看着秦婉要被春芳折腾死,德妃忍不住出言劝道:“柔妃妹妹,秦宝林固然得罪了妹妹,但你尽可以告诉皇上或者贤妃,按照宫规处置便罢了,何故动用私刑呢?”
柳玥眼尾一扫:“德妃姐姐是见秦宝林可怜,要替她说话吗?”
德妃微微一笑:“她父亲到底是吏部尚书,皇上的肱骨之臣,妹妹还是网开一面吧。”
“本宫还是皇上龙子的生母呢?教训下一个七品宝林,没有违反宫规吧?再者说,宫规还上可明确说了,正二品妃有惩戒正四品一下宫妃的权利,德妃姐姐应该清楚不是的嘛?”
德妃脸上讪讪的,“姐姐也不过是替妹妹着想,妹妹何苦这样咄咄逼人呢?”
柳玥轻轻一笑:“那就让德妃姐姐见笑了,妹妹我啊小时候没过上好日子,这一入宫啊,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自然委屈受不了半点儿!”说着,她笑眯眯地走近德妃,“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正宫娘娘,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妃子,谁都不行,娘娘明白嘛?”
“你······”
德妃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深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柳玥嫌弃地撇了她一眼,随即对着春芳说道:“好了,留口气在,然后拖回她宫里去吧。”
“是,娘娘。”
看着宫女们毫不怜惜地拖着秦婉就走,陈华娟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