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因为下雨的关系上元灯节的面圣活动取消了,当然,下雨只是取消活动最不重要的一个原因,无论是落跑公主,还是忽然离朝的李晟海,接连失去左右亲故的皇帝,实在应该感谢这场雨的及时。

传贤门还是点了几排花灯,但是被雨浇灭了小部分,看起来倒显得萧索。

两人走过这里的时候,李千沛问徐一品:“还记得在开平城的中秋节吗?我们去田里看农户收庄稼,回来发现阙蓝帮王老四骟猪满身是血,给我吓坏了。”

“嗯?”徐一品在马背上单手撑伞,好在棠梨不似墨雨,内敛温和,即便不抓缰也极少暴冲。

“我记得王老四会做一种奇妙的羊角灯笼,质地像贝壳一样,却透光,坚固耐用。怎么他来了帝京之后,一个也没见他做过?待会非让他做一个不可,过几天拿到山上去给小鸾玩。”

徐一品心里发笑,她这自说自话的决定,可能暂时兑现不了。

“以往几年,但凡在帝京过上元节,玉龙好歹穿得像个姑娘,今年这个节意义这样重大,你却天天灰扑扑的。”他试着转移话题。

“喜欢姑娘打扮哈,寄南天天变着法穿给你看。”一说到自己这个侄女,李千沛忽然想起什么,“那天伯衡在窗户上故意抱着寄南给芷荣看,薇当时的样子,我倒觉得……”

“成薇未经世事,错觉罢了。”徐一品立即打断她的话,“还有寄南,她是大公子的女儿,是你的侄女,更加不行。”

“我可看不出来你对寄南有做叔伯的样子。”李千沛语气却是讥讽,“你今日得空去看弥儿了吗?”

“三天去两回不太好吧,赶明儿你又要说我娶了公主算了。”

“我不同意!”李千沛凌空挥了挥拳头,警告徐一品早点断了这个念头。

薛氏的马车停在屋檐下,估计是不愿让服马淋雨,被牵到了马厩去,府门前只剩下一个轿厢。

芩姑姑也不知道在门口等了他们多久,虽然有屋檐遮挡,她梳得一丝不乱的白发上依然蒙了一层水雾,见到李千沛没有撑伞,一身制服湿透了不说,脸上的灰尘全部变成了一绺一绺的污渍,姑姑的眉头皱了起来。

蔫了一段时间的菜菜倒是恢复如常,见到李千沛在门槛内外跳了几个来回。

“薛海蛟人呢?”李千沛下马问。

“正堂喝茶呢。”芩姑姑说着,拿出自己的绢子递给她,“累吗?”

嗯?李千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句“累吗”可不像是芩姑姑会说的话,她磕磕巴巴地回答:“还行……还行吧,不累。”

“别仗着有火晶就透支自己,什么都有还的时候。”说完这句话,银发姑姑转头往府内走。

李千沛捏着手上细腻丝滑的绢子,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头看徐一品,军师却点了点头,说:“多听姑姑的话准没错。”

还没等李千沛跟徐一品较上劲,门口那辆薛氏的马车就被撞了,向侧面弹开了几尺,嘎吱两声就要侧翻,李千沛原本站得近,奔过去扶一下也不至于倒,可是这是薛同舟的车,她为什么要扶?

肇事的马车看上去有点面熟,两匹马互相龇牙咧嘴,很明显是车夫没有给他们安排好合理的位置和负重,或者马具松紧不适度,令行驶艰难,马儿之间摩擦不断。

驾车的人跟前段时间的李千沛一样,是崭崭新的新手。

他定睛一看驾车的人,一整个人愣住了,“呀!臭小子!这车……啊?这是老子的车?!啊?”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挽起袖子就要去揍希日莫,“滚下来!”

“诶诶。”徐一品拦住了她,“薛公还等着呢,你非得让那条老咸鱼知道你有追云世子在手啊?你看人家希日莫,当人质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能跑的,还不是回来了?”

“你还知道他是人质啊!我的车可是在太清镇,怎么他给驾回来了?!”李千沛眼睛瞪得老大,刀拔出来了半截,吓得希日莫缩着脖子怕挨砍。

“我替你搞清楚,你先去见薛公好吗?等下我让他全交代一遍。”徐一品按住刀柄送回鞘中,推着大受震撼的李千沛进了门,“不生气不生气啊,先办正事,注意态度,和解为主。”

本来已经走进府里了,李千沛又想起什么,掉头回来指着徐一品说:“你,你你,你肯定有事瞒着我,那天芷荣奉命来搜府,到地牢的时候给我吓得半死,都准备吹哨叫肖机语来了,结果小蛮子不在,我还以为,你料事如神把他和李小姐一块弄走了,原来啊!他压根不在!”

徐一品尴尬地笑了。

“老子等下再来收拾你。”说着又指了指车上的小蛮子,“你!去叫王老四给我烙张饼,饿死了!吃饱了再收拾你!”

希日莫也露出一个尴尬的笑,王老四也不在很久了。

东庐王府得了世袭罔替的铁券,这几日却是不断给欧阳府送东西,送的都是些欧阳氏不缺的或者没有多少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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