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参知政事,离相位仅有一步之遥,却因为执政保守和枢密院分权等事件错失时机,最终没能得偿所愿。
后来年轻的董捷彬到了中书门下,锐意进取并且对枢密院态度包容,才成为了大裕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首相。
只是保守的蒲雪华总认为,失了兵权的首相根本就不是首相。
他是蒲氏家主,他是这样的想法,蒲氏的儿孙辈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好几个嫡孙都在禁军历练,但是对于白果果的工作,他还是很不满意的,特别是这次北陆局势紧张,他最宝贝的蒲开淼滞留边境。
表面上看,董捷彬并不受蒲氏待见,可是严芝翎知道,若想要重塑相权,蒲氏这样的保守氏族就是跟自己站在同一边的。她客客气气地与老爷子聊着涪州的美食佳酿,特别是明年春闱入京的涪州考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谁可能进三甲云云。
听着这两位轻轻松松的闲聊,丝毫不像被挟持在王府一般,挤在一个宴会厅里的贵人们便没有了那么焦躁。
这时,大门方向传来的一阵吵闹,严芝翎瞥一眼身后的兰加志,说:“哟,是哪位家主的仆役来接人了还是殿前司来了?”
“那就听听等下有没有兵器的声音吧。”蒲雪华说得轻松,“我家宅子里那帮护卫,也不是傻子,看到玉字军还要送人头吗?”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到一阵马嘶,紧接着就是刀兵相接与人声叫喊。
“还是蒲家主说得准。”严芝翎微微颔首。
蒲雪华似有些倦怠,打了个哈欠,趁严芝翎点头的空档看了看她头上的发饰,说:“董夫人觉得……今日这场戏如何才结束?”
“我说了哪算啊,得问问李玉龙怎么才算完啊。”
“哦?”老爷子身上可看不出一点被糊弄过去的样子,“那年轻人头上分明与夫人一样的玉簪,老夫还以为……是子礼的安排呢。”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神奇地令这几百号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玉殷还在厅中一角仔细地给户部的大人们看手相。
严芝翎神色未见慌张,却是说:“嗯,刚刚我也是这样想的,若真是子礼安排的,待今日回家可免不了好生与他多费点口舌了,不提前告知我,也不怕我受了牵连出不去这大门?”
蒲雪华看着这妇人,笑了两声,说:“看来,今天还非得还那年轻人一个清白呢。”
“家主说得是。”严芝翎看着对岸几个人往宴会厅北面走去,眼神沉了沉,再往大门望去,几支箭矢落在了墙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