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好。”李千沛不勉强她,笑着说,“明天我和伯衡演场戏给你看。”
天光刚亮的时候他们便准备启程,只有徐一品一人一马默默站在李千沛的马车前,今日起他便要离队往东去了。
成薇点了一下人数,绕到徐一品身前,问:“徐大人真的只身上路?不需要带点士兵吗?”
徐一品面容严肃地摇了摇头,摸了摸棠梨的额头,忽然几个箭步跑到马车前方,扒着车轼死死不放手,大喊道:“伯衡真的思慕沐星公主,求将军带伯衡回京,解了伯衡的相思之苦吧。”
琼瑛从车里探出头来,掰他的手指头,“将军现下病重,若不是万分倚重徐大人怎放心你只身去往角州,办好正事才是当务之急,徐大人且速速去吧。”
“将军病了没有伯衡在身边,伯衡这一去怎么安心呐?”说完,双手并用牢牢抱住扶杆。
成薇驾马走近,看着撒泼耍浑的军师,忽然明白了昨夜李千沛说的演出戏的意思,她笑了笑,试着问道:“啧啧啧,徐大人今年几岁?”
他回头看她一眼,接着嚎了一声,“将军教的真好,成薇现在也会嘲笑伯衡了,啊……”
成薇缩缩脖子,掉头走回骑兵方阵里。
琼瑛再也受不了他这般模样,转身进轿厢里跟将军说了几句,又才出来回他:“将军说了,你这次要是差事办得好,明年沐星公主生辰宴就带你去。”
“我不信!净会诓骗我!”
见他没完没了,琼瑛从医箱里取出一把金针,迅速扎到他手上。“啊!”他大呼一声滚落到地上,琼瑛吩咐驾车兵赶快走,这才甩掉这难缠的徐氏唯一的希望。
骑兵上路,尘土飞得老高,唯有许久无人乘骑的墨雨过来跟棠梨贴了贴额,剩下的只有漫天灰尘落到徐一品身上,他晃了晃身子便有了簌簌下落的沙声,他轻轻叹出一口气。
“走了,乖仔。”
他刚在官道上走出几步,便看到几个上学去的孩子结伴而行,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唱着歌谣的下半阙。
“美婵娟,玉门外;
口含丹,角州变;
凤池烂,弥河干;
谁再坐,和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