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1 / 2)

星云明显不是很情愿驮两个人,李千沛抓着它的脖子要它把包子吐出来,并反复承诺了走之前再给它吃十个,它才不情不愿地驮着两个人飞行。

玉泉城外有座了目山,远远就能看见光秃秃的岩石结构,初冬的山顶一片苍凉的深褐色,夹杂着没有化的残雪。

也不知道女金刚为什么偏偏要选到这个地方,星云把两人放在绝壁边伸出去的一处岩石上,自己盘旋着落在附近另一个小山峦上。

吹了好几日的风此刻停了下来,太阳越过薄薄的云层洒到两人身上。方方正正的玉泉城就在脚下,玉字军营也尽收眼底。了目山像是拔地而起的屏障,为平原挡住了北方来的凛冽。

正当他穷极目力远眺之时,她一头扎进他怀里。

“唔?”阙蓝被她撞得后退半步,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扶在她的脑后,她头发里还夹带着一些石头碎片。

“我好想你呀。”她说。

“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担心你又背着我掉眼泪。我若是真的出不来了,你该怎么办呀。”

他站稳身子,感受她身上散发出的熟悉无比的热气,原来过去的这一夜,他差点失去她啊。

“嗯。”他只是轻轻应一声。

“好啦,我讲完啦,可以吃包子了。”她从他怀里抽身,摸出新买的包子大啃一口,面朝玉泉城的方向席地而坐。

他挨着她坐下来,侧目看她鼓鼓的腮帮子,把腰间的水袋解下来给她。

“对了,星云!来!”她招呼星云过来,捉住它细长的脚踝,从信筒里取出天师的信条,“啊?这……”她面露难色,转头看着阙蓝。

“怎么了?”

她把字条递到他手里,没想到传说中几百岁的老天师写的字跟学前儿童一半,一笔一划都落在意想不到的位置,他拼拼凑凑勉勉强强才看出个所以然。

“怎么天师还写脏话呀?”他皱了皱眉,“《北海恋曲》下卷?”

女将军看了看他委屈的脸,当初他在离开开平城的时候,问东庐王家的县主小姐要了时兴小说《北海恋曲》,没成想只有上半卷,天师在凤池山上书页纸都翻烂了迟迟没等来这下半卷。

“你自己挖的坑,我看你上哪去找这下半卷。”李千沛用手背擦擦嘴,露出吃饱喝足之后的慵懒,随手摆弄着腰间的白玉牌。

一行蚂蚁似的队列从西面山谷里走出,在平原上画出一条明黄色的曲线,缓缓向玉泉城走去。李千沛虚着眼睛看,又拍了拍愁眉苦脸的阙蓝:“你看,那是什么?”

“那是人。”他没好气地回答。

当然是人,像个庞大的商队,整齐的列队目测有近半里长,而且大部分都穿着明黄色的衣服,在灰蒙蒙的平原上像是金线。民间使用明黄色者甚少,更何况是一整个商队。

“起码有上百人,该不会是皇家仪仗吧,没听伯衡说啊……”她自言自语。

“大喇嘛的仪仗。”阙蓝想起早上推到油灯时被指责的声音,“应该是他来了。”

“哟,还得是黄教有钱啊。”她想起在石室里给白芷汀讲起天师挨打的事,转过去又给阙蓝讲一遍,“我十几岁的时候跟师父下山,没有钱喝酒,就给别人起卦骗钱,老是挨打。我一个小丫头片子,无数次背着他连滚带爬地逃跑。你再看看人家这排场,啧啧。”

“据说黄教戒律极严苛,但是信众却异常虔诚,他们的寺庙都是黄金铺就的地面,松石垒砌的佛塔,象牙制作的法器,全部来自信众的捐赠。”阙蓝说这段话的时候仿佛自己曾亲眼所见,震撼之感记忆犹新。

想起一个整个凤池山穷得叮当响,必要时还要自己去震泽湖打鱼补充油水,女将军不由地冷哼一声,说:“难怪传教这么勤快,一路几千里从藏地走到金州,为的是这个啊。”

“只是为钱的话,想的就太简单了。”阙蓝站起来,看着那行越来越清晰的仪仗,“我记得之前徐大人说,今年大概是最后一个太平年了。紧赶慢赶,各方齐聚玉泉城,只是巧合吗?”

“那就要去认识认识了。”女将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阙蓝沉吟一声,转头认真地看着她,说:“要是徐大人的话,应该会建议你尽量回避,眼下津蕤初愈,沈指挥使又……将军也才刚刚脱险,还在城里前前后后闹了好几出,实在不宜再露锋芒。”

他这段话说得谨慎,在心里颠来倒去打磨了几遍。黄教代表的是无数的信众,不是焦蒿代表的几个官僚。她与几个达官贵人较劲百姓看个狗咬狗的热闹,可这至尊大喇嘛不一样,他的影响力在北境不可估量,若与他交恶,民怒随时都能把三千玉字军生吞活剥。

要是被帝京那个少年心性的小皇帝知道,该拍着桌子问上一句:听他的还是听朕的?

她忽然想起九岁时下山进宫为小皇帝祈福,原本神武皇帝请的是老天师,却是她替了他进宫,当时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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