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两匹马在越来越大的雪里对面而立,“这玉泉城里只有他一个焦蒿一个那钦吗?去往榷场的,南方来的客商、豪门氏族,甚至大内宦官,都被玉字军锁在了城里。”
徐一品看到她身后的阙蓝,尽量让语气平缓一些,依然透出阙蓝前所未见的锐利气息。
“最好的结果就是几天之后抓住一个死掉的乌可力大汗,然后呢?”徐一品这一问,隐去了想要教训她的内容。
然后……从北到南,玉字军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蒙古六部以此大做文章,挑动北方整条边境的躁动。枢密院为缓和边境关系,临时把现有的玉字军交给焦蒿代管。
从此往后,玉字军与袁氏再无半点关系。
没有真凭实据的走私、地图交易、厉兵秣马,都只是无凭无据的杜撰猜想。
“你李玉龙当然可以随时全身而退,可是……”
可是你曾经说过的为袁公沉冤昭雪、拿回他留给你的一切便不作数了吗?
女将军紧紧捏着手里缰绳不说话,徐一品的每一句话都点到为止,不多苛责她一句,可是在她耳朵里,都变成了鞭子,一次次抽痛她混沌的心。自角州之变始,实际被削了兵权的她,就一直辗转在这种难以自我定义的混沌里,进不得退不能,不接受跌入泥潭的事实,想不出更好的自救办法。
雪片簌簌不绝落在两骑之间,马儿呼出的氤氲白气一股一股的涌起飘散。
阙蓝此时翻身下马,走到两骑前面把两股缰绳都握在手里,缓缓牵马向前走。“雪大了,将军和徐大人有话到城里讲。”
短短半里路走了小半炷香的时间,中途没有再有对话,走至东城门下,阙蓝抬起头看了看玉泉城朴实坚固的赭石色城门,瓮城内的玉字军打开了足够宽的门缝给他们,阙蓝定定站在门前没有动,马上两人看着他蓦然而立的平直背影,半晌都没人开口。
“那钦要是死在玉泉城里了……谁带着北陆六部造反,他们不造反就没有仗打,不打仗将军怎么要回玉字军?”
这段话却是阙蓝说的。说完,抬腿迈进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