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驾崩的时候……”
两人的思绪都回到一年前先帝驾崩的春天,那个帝京的早春冷得像是要刮刀子。宫内宣布皇帝殡天之后仅仅半个时辰,当时还是元王的李顼就找到了李千沛,现在想来,其实不需要李顼来找她,她也会选择李顼。当时手里还有近七万玉字军的她,毅然站在了这个十四岁孩子的身后。
连夜包围寿王府,包围朝中所有与寿王交好的大臣府邸。紧密看守枢密使(军政)白果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行政)董捷彬、三司使(财政)欧阳铖,三位帝国宰执之臣。那天夜里的帝京恨不得滴水成冰,弥河两岸更是绝了婴孩夜啼、夫妻夜话,怕多发出一丁点声响都是作死的证据。
第二天下午,寿王李圭素衣出王府自请河州封地,无诏不再回帝京。夺嫡该有的血流成河没有上演,李顼兵不刃血坐上王位。
当时的决定,保住了玉字军依然独立的可能,有了与枢密院抗衡的本钱,李千沛在军中的威望达到至高点。
徐一品收回思绪,说:“单凭这点揣测,将军会不会有些庸人自扰?”
“先帝三十多岁登基,一生没有子嗣……跟这个相比,我更愿意相信‘李含丹’真的存在。”李千沛说得认真。
徐一品忽然表情怪异,女将军茫然看着他,他又像笑又像惊奇又像作死,半晌憋出一句:“或许……先帝,有什么隐疾……”
李千沛哭笑不得,骂道:“你自己有病恨不得全天下男人都有病吗?”
“将军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啊!我还指着将军给我安排终身大事呢!”他急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女将军挥了手边的绿色丝绢,鄙夷道:“给你安排?就凭这数不清的绢子?”说完她似乎想起什么事,“等这边事了了,咱们再回鸳鸯阁笼一趟。”
“上次那位郎君服侍得好?”
“过来老子撕烂你嘴!”
徐一品几步跳到门边,有伤在身的女将军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他拱手告辞:“将军再休息几日吧,现下再好的郎君你也是办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