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真眸子微眯:“这些人的魂魄都被打散了,两魂六魄已经被锁进幻阵中,现在留下的不过是一魂一魄,懵懂无知。”
他丢下那根茅草,蛛网一般的阵法顿时隐匿无形。
“三魂七魄不能离体太久,不然就算回魂,也难保不变成痴傻。不过想要找回他们的魂魄,就得入阵一探,找到阵眼,将其破坏。”
说着,他在掌心画了一个符印,往郁小白身上一拍。
郁小白只觉身上一轻,咚的一声,便看到自己的身体软软地栽倒在地。
“啊……”
她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掌呈半透明状,显然已经是魂体状态。
“……?”她看向柳梵真。
柳梵真也一愣,奇怪,怎么感觉这一套流程,他是真的很顺手……
他露出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个阵法太弱,承受不了我的鬼气,我的本体进去的话,阵法破碎,生魂会魂飞魄散。”
“但如果强行破阵,里面的魂体可能会受损。”
“那个……你能帮我走一趟吗?我可将一缕神识附于游魂鹊,随你前往。”
说着,长尾蓝鹊飞起,落在郁小白的肩头。
被迫成为打工小弟的郁小白摸了摸小鹊的头,思忖片刻,开口道:“我可以去,但得给钱。”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收费很贵。”
……
张扬在一阵嘈杂声中睁开了眼睛。
楼上的大妈正在骂儿媳,门外放着过时很久的春节联欢晚会,观众的笑声夸张又尖锐,隔壁好像在咚咚咚地敲柜子,楼下街边有小孩儿正扯着嗓子哭嚎……
这些杂乱的噪音像锤子一样,重重砸在他耳膜上。
“艹!”
“吵死了!”
他头疼欲裂地坐起身来,打量着自己的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排筒子楼,他就在筒子楼的一间阁楼里窝着。
阁楼低矮又逼仄,还塞满杂物,空余的地方仅仅能放下一张小床,身下的木板床又硬又硌,空气中漂浮着潮湿的霉气。
这是什么鬼地方?
他记得他好像是和一帮兄弟约了去夜探柳山荒地,来一场生死竞速,后来……后来呢?
他薅了薅自己的头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等等,他看着自己指缝间流泻出的细软黑色长发……这是谁的头发?
他不是一头粗短的红色硬发?
心头一阵恐慌,他低头看去,紧身衬衫下,少女的身体青涩又饱满,长腿纤细白皙,是他曾经最喜欢看的一道风景。
“艹,不是吧!”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清脆又娇软,完全不是他引以为豪的低嗓气泡音。
见鬼了!
他跌跌撞撞地冲到床头,拿起那里放着的一面小镜子,猛地一照。
一张惊恐而秀丽的脸映在镜中,正和他对视着,他张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变成女人了?”
正被这恐怖的事实暴击得动弹不得,阁楼们忽然被人重重推开,一个面目浮肿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张嘴就骂:“你聋了是吧,你弟弟说饿了,还不起来做饭?”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感冒,你想装病到什么时候!”
说着,那中年女人骂骂咧咧地往床上丢了一板胶囊,“快吃,吃了起来做事!”
张扬下意识地捡起那板药一看,风寒感冒胶囊,再一看日期,已经过期两个月了。
他狠狠皱起眉:“这人不会是我妈吧?”
算了……变都变了,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没吃那药,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嗯,有点痛,女孩子的脸这么嫩吗?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大堆,他强行冷静下来,在堆满杂物的阁楼里一顿乱翻,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有用的信息。
一张学生证,以及一本带小锁的日记本。
“顾依依,18岁,本地S大的大一生,法学系。”
他艳羡地挑眉:“这妹子厉害啊,法学系可难考了,塞钱都进不去。”
日记本打不开,他就先没管。
“这妹子没有手机?”他找遍阁楼,也没看到智能机的影子,干脆出了阁楼,下到客厅中。
一到客厅,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正拿着个贴着可爱贴纸的粉色手机,笑嘻嘻地刷小视频。
“喂,那是我的吧?”
他耐着性子:“来,还给我。”
小屁孩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我要玩,你去做饭!等下妈妈回来你要是还没做好饭,我就说你虐待我!”
“你tmd!”
张扬心头顿时火起,二话不说,上前一把夺过手机,顺手给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