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月妃猝然离世时,他们的父皇……那个男人……更是对十三弟非打即骂。
“司空宁,吾问你话,不知道说话吗?”
十三弟没有回答,只呆愣地看着他母妃的尸身。
也正是这件事后,那小心眼的男人便将皇族族谱上十三弟的名字改成了司空无言。
“阿宁,没事吗?我们可以再去找父皇理论的……他这样太过分了!”
那时的司空无言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劝他少掺和这件事。
“三皇兄,母妃的事你别掺和了,这件事确实也怪我,父皇如此,我无话可说。”
小司空无言目光略有空洞,像是透过了这素白单调的灵堂看到了某个人。
“什么无话可说?!自此之后你可是无缘皇位了啊!而且……而且你现在算是任人鱼肉了吧?”
“准确来说是‘我们’。”小司空无言面无表情。
司空濯:“……”真是一针见血,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说风凉话?
月妃过世后,两人便被撵去了冷宫。
之后的事情说怪也不怪了,不过是些风言风语,恶意刁难等罢了。
收拾了一下,凑合着也还能住吧。
司空濯还是很乐观的。
但之后发生的事,司空濯是怎么也无法乐观得起来了。这宫里!竟然有人贩子!冷宫先前住的公主皇子就是这么消失的。
在昏迷的那一刻,他想:糟了,十三弟……
然而一觉醒来……司空濯是被冻醒的,他被人丢在地上,关进了铁笼子,这铁笼子很小,像是关动物一般。
那些天他发了疯般打听十三弟的消息,任谁看了不说一句“这孩子模样不错,就是疯得很”。
本以为十三弟会被虐待的司空濯被告知:“另外一个太丑了,脸上那什么?是疤?还是胎记?总之太丑了,我们可不收。”
那人一脸“你眼瞎”的表情看着司空濯,小声嘀咕着“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天天惦记一个丑八怪。”
司空濯:“……”不,我关心我十三弟怎么了?那可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他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他要想想自己之后该怎么办……
“……”
“后来呢?后来三皇子怎么样了?”雪露见司空濯不说话,催促道。
司空濯瞥了一眼满脸好奇的小丫头,淡声开口:“后来三皇子死了,这个故事结束了。”
雪露一脸失望,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整个人蔫蔫的。
“你不觉得故事里那个三皇子很傻吗?都自身难保了,还担心别人。”
雪露闻声,倏地抬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神坚定道:“怎么会呢?担心自己珍爱的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傻,而且,另一个人应该会很感动吧?”
司空濯沉默了片刻,心想:感动?他怕会被十三弟骂个狗血淋头,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他按了按太阳穴,真是一点也不想听这小丫头在这儿胡说八道。
小丫头还在叭叭个不停:“就像我,我也会在那种情况担心哥哥的……”
司空濯:“……”不用那种情况,这种情况就够你受得了。
雪露毫无所觉,像是真把司空濯当成了薛还宴的人,一句“你该睡午觉了”就被打发掉了。
合了门,司空濯走进另一个房间,斗篷老者正在那边等着。
说是来看着雪露那小姑娘,其实也是来监视司空濯的。
司空濯方才同雪露讲故事时就发现了这一点。
“长者,有何吩咐?”
那斗篷老者“嗤”了一声:“别做多余的事。”
这算是警告了,但司空濯却完全不怕。
“还请长者小点声,刚把那小姑娘哄睡着。”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司空濯轻轻拉开椅子,然后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优哉游哉地,像是来游玩的。
气得对面坐着的斗篷老者“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除了身上的蛊虫,还没什么能让司空濯退步。
但显然,这斗篷老者没有这个资格催动蛊虫。
“那位殿下要来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斗篷老者甩了袖子,本想摔门而去的,但想到司空濯刚把那小丫头哄睡,于是只好憋屈地轻轻开了门,轻轻合上了门。
司空濯表面风轻云淡,心里慌得一批:啧,那老妖婆又来了,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