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万望陛下严加惩处,以正朝廷风气。”
看罢,皇帝久久未言语。
众人的心不约而同悬起来,当中以于淑慎最甚。
这一回,胜则皆大欢喜,败则死无葬身之地。
她自诩不信神明,但此刻希望神明显灵,助她一臂之力,她自愿堕入阿鼻地狱来偿还。
忽而,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打破了死寂。
皇帝恼羞成怒,将厚厚的信件摔在地上。
信件四散而去,其中几封正好打在于淑慎的前额上。
她几乎咬破舌尖,方压下临到嘴边的惊呼。
皇帝愤怒到极点,连斥两句”放肆”。
一旁伺候的孙力吓得立马扑倒在地,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打湿了地板。
“陛下,那于先恩,不仅结党营私、坑害同僚,还奸·污良家女子,致使该女子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此等禽兽,罪不容诛啊!陛下!”
袁守义趁热打铁,向皇帝抛出杀手锏。
陛下此生最恨两种人,其一,贪污腐化之人;其二,玷污妇女之人。
恰好,于先恩两样都沾。
这次,天王老子来也无力回天了。
皇帝愤然而起,大喝孙力:“去,去把那个畜生带进宫来!朕要亲自审问!”
时机已到,于淑慎壮着胆子抬起头,大声叫住孙力:“孙主管且慢!不止于先恩,还有于先恩的夫人叶芜,亦犯下滔天之罪!”
孙力进退两难,怯怯向投去皇帝征求意见的眼神。
皇帝大手一挥,孙力会意,退到一边。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皇帝俯视她,口吻尽显威严。
现下一心装着仇恨,于淑慎忘记了害怕,故没有回避皇帝的视线,“贱名于淑慎,是于家次女。”
“噢?身为子女竟当众检举生父生母,本事不小。”
皇帝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她保持直视皇帝的动作,诚实道:“陛下,小女生母另有其人,且小女之母亦受于先恩奸·污。另于家主母叶芜,暗害于家妾室李姨娘及李姨娘婢女着彩,违背人伦。望陛下明查。”
着彩的口供上,清清楚楚写明叶芜暗害李姨娘前因后果。
于先恩投奔宋业,弃连家儿媳四妹妹于不顾,连带着对李姨娘也冷言冷语起来。
叶芜见状,先撤走飞霜阁伺候的下人,刻意冷落李姨娘。
李姨娘求见于先恩无门,加之连家受太子牵累,四妹妹还意外小产,多重因素冲击下,心灰意冷,整个人萎靡不振,精神已至崩溃边缘。
叶芜一看时机成熟,收买小七、冬意。
两人趁夜潜入飞霜阁,合力勒死卧床不起的李姨娘,再假作悬梁自尽之象蒙骗众人。
两人制造假象之时,出门烧水的着彩正好回来,撞上了这惊天一幕。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做掉着彩。着彩机灵,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喊。
两人怕动静太大惊动于先恩,遂停手。
因此,着彩捡回一条命。
那之后,着彩不敢露面,心一横在城外乱葬岗躲了三日。
第四天晌午无念便寻了过来,威逼利诱之下,和盘托出所有真相。
于淑慎抖出口供,从容呈给皇帝,“此乃李姨娘身边婢女之口供,陛下请过目。”
飞快看完,皇帝只觉熊熊怒火直冲头顶而去,眼前一花,直直倒下去。
孙力眼疾手快,三步并两步赶过去扶住皇帝,这才免得一摔。
“把于家所有人都给朕掬来!快去!”
皇帝缓缓坐到龙榻上,仰天大喝道。
与此同时,玉章宫。
玉书火急火燎推门而入,搅乱了榻上之人的一席清梦。
丽妃微微蹙眉,随手抓起身旁的玉枕丢下去,正中玉书脸颊,“本宫教你的规矩,都忘了不成?”
后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丽妃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安睡之时,不容许任何人来打搅,哪怕皇帝来都得先去暖阁喝一杯茶水等候。
偏偏皇帝宠爱丽妃,非但不恼,且乐意极了。
每每从玉章宫离去,不出两个时辰定有大把赏赐下来。
久而久之,宫里纷纷传言:丽妃才是真皇后。
玉书忍住眼泪,跪地恳求丽妃:“奴婢该死,娘娘饶命!”
丽妃睡意袭来,含糊应了句:“滚出去……”
这算是开恩不计较了。
玉书咬着嘴唇,迟疑不决。
丽妃翻了个身,发出微微鼾声。
玉书鼓起勇气走近锦榻,怯生生试探道:“娘娘……陛下那边出事了……”
丽妃不胜其烦,猛然睁开眼,怒视玉书,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