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疾。
如今这样,反而让一众大臣和帝后都安心下来。
顾周周不管别人如何想,但谢辞璟显然会给她一段想清楚的冷静期。
这个时间里,她将食铺的帐都清算了,收益十分可观。她拿了一大半的钱出来,准备开个女子的学馆,学馆还缺一个女馆长,她心中早就有了人选。
派去的马车去接回了一个人。
叶婉踉跄着下了马车,十分忐忑,顾二小姐是要对她陷害舞弊一事秋后算账吗。
心思重重进了屋内。稍抬眼看见座上的人的时候,却不禁微微一滞。
顾二姑娘比那日更漂亮的许多,一身青蓝色冬装,雪白的毛领将她小小一张脸裹住,露出的面容清秀如皎月,虽不惊艳,却让人心生好感。唇瓣微红透着苍白,但饱满挺翘,别带一种味道。
像是一朵清淡的水仙花,蕊心却如牡丹般艳丽勾人。
顾周周请她坐下,“叶姑娘不必拘谨,今日我请姑娘来,并不是要找姑娘的麻烦。”
见她衣裳单薄,吩咐月竹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又给她准备了一些点心,和热奶茶。叶婉已经饿极,对着桌上散发着香气的点心,有些狼吞虎咽地吞吃起来。
顾周周就静静等着,等她吃喝完毕,才谈起正事:“叶姑娘如今在做些什么?”
多日来终于腹饱一回,她朝顾周周道了谢,又对那日陷害之事道了歉,并不说自己如何被逼无奈,只言顾周周若是气她,她心甘情愿挨一顿打,或者给顾周周做奴为婢。
顾周周都婉拒了。
叶婉沉默了一刻,最后满面苦楚说:“如今...,我接些浆洗,写信抄书的活。”
兄长救不活了,父母恨极了她,又得知她被学府退学,觉得她十分无用,家中的脏活累活都让她做,又要她去赚银钱。
冬日浆洗水寒透骨,每晚睡觉时手掌的血肉里像是有虫子在挠,让她恨不得挠烂剁掉...手成了这样,写信抄书十分困难,几乎没有入项,爹娘那边便准备将她嫁给一富户,四十多岁...
顾周周视线落在她短褐袖口处,手指关节肿得粗大,皲裂冻痕十分狰狞。这种难受,她从前也十分熟悉。
察觉到她的注视,叶婉飞快将手缩到披风里。
顾周周收回视线:“你若没有安身之处,不如跟着我做事?”
她早早派人打探过叶婉的处境,知晓她的难处,更可惜她的才学。
叶婉一怔,她并不打算为人奴婢。顾姑娘宽宏大量,再拒绝怕是会得罪她。
月竹点明:"并不是要你来做奴婢,我家姑娘开了个女子书院,需要一名女馆长。按照月银聘用你。"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叶婉激动地站了起来:“真是如此,那我愿意为顾姑娘做事。”
叶婉的父母不肯放她走。
顾周周看着他们攀扯着叶婉的动作,像是寄生的水蛭,她扬声道:“我把你女儿买下来,你们要多少钱?”
他们停止了哭嚎,浑浊的眼神闪着算计的光芒,狮子大开口:“两百两。”
“算了。”顾周周冷淡说,"走吧,我们还有其他人选。"
“可以便宜些!”他们急了眼,爬在地上就要来拖住顾周周的脚,被几个侍从踢开。
“五十两,写断绝书。”
叶婉父母还是同意了。
顾周周另外买了一块地,准备将学馆建在乡下附近。又去牙市买了会武的女师傅,并叶婉推荐的一些平民人家的女子做女授课。准备算是完成,便等着春天动土建屋,招收学生。
学生来源主要是农家女娃,免束脩上课,包一顿饭。即便农村轻贱女娃,但为了省一顿中饭的粮食,也愿意在农闲时节将女孩送来上学。
女学馆主要教一些基础的认字、计算,不求学富五车,之求会识字算数,懂得道理,生出自己的想法。若是里面有特别聪慧的,则另外单独教出来去太学深造,以后努力做成女官再庇佑学馆。
学馆的其于课程则是教会女子一些安身立命的技艺。像是武术用来防身,刺绣,厨艺等等,若有天分和努力,再多点勇气和决心,未常不能挣脱束缚,过上自己的日子。
将计划嘱托给叶婉后,趁着侯爷夫人还没回来,顾周周打算立即南下去送生辰礼。侯夫人出自江南李氏,是盘踞在南方的一方大族。侯夫人是庶出,尊李老夫人为嫡母。
明年三月,便是李老夫人生辰 。南方遥远,车马要走两个月,送生辰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以期提前拜寿。
趁着这段冷静期,赶路到南方慢走需要两三个月,一来一回,半年多便过去了。若是在南方多待几个月,便过了大半年。谢辞璟对她的热情也该消散了。
若还未消散,她也可留在江南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