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知道世子的一个秘密,和那些武林人士有关。”秦姜笑盈盈,“你想知道吗?”
对方断然拒绝,“既然是秘密,不要说给我听。”
“好,我不说。”
她不说,她写。
秘密就放在黑漆雕盒里呢。
二十四日。
晨起浇花,喂鱼——无鱼可喂。
携二婢一卫府里散心。
途遇文心观道童出府买艾草要来熏屋,听闻寅道人斥令他换洗被褥。
回屋。
秦姜慢慢打开床格子,取出黑漆雕盒,轻轻打开。
抽掉压在信下,位置改变的一根细发,她咯咯笑了起来,把信撕掉,点燃烛火,一点点烧了。
“姑娘,你笑什么?这么开心。”绣玉问。
她回道:“我觉得我有点低俗。”
绣玉安慰:“没事儿,就算低俗,世子也爱。你看,世子又送了两匹缎子来给你做衣裳。”
“我一套就够,”她秦姜道:“余下的你和绣云分了。”
绣玉兴高采烈地应了。
两个丫鬟在廊下你一言我一语,觉得伺候秦姑娘真是她们天大的福分,秦姑娘又大方、又和善,虽然才来不到一个月,每天吃的、用的、玩的,流水似的赏,别的院子的姐妹见天儿眼红得不行。
至于被烧的信里写了什么?
她们不仅不关心,还会口风很紧,帮她保密的。
如果要问秦姜,她写了什么。
——不过是【世子有断袖之癖,爱与江湖汉子厮混,我是他掩人耳目的遮羞布】罢了。
二十五日。
二十六日。
二十七日。
这天赵元朗来找秦姜,两人在后花园赏花、聊天。
侍从们都被摒退,附近只有他们两人。
赵元朗神色微有焦灼,语气却一如既往,“关于那两人,你查到什么了没有?”
“蛮金蝎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昼夜在他身旁,我没有接近的机会。”秦姜道:“那个寅道人,我倒的确有些眉目。”
“哦?说来听听。”
两人在一处凉亭坐下,旁边芭蕉绿意,摇曳清风,只是六月夏日,难掩燥意。赵元朗不如从前那么八面岿然了,他似乎有些浮躁。
只有一点点,却被秦姜看在眼里。
她问:“王爷为何心急了起来?”
“这几日,小王觉得,寅道人哪里不太对劲。”他沉住气,解释,“他看小王的眼神躲躲闪闪,而且也不愿与小王有所接触,不知心中有什么鬼。”
秦姜得体微笑。
赵元朗道:“你快将所得消息说来!”
她并不着急,“线索有些凌乱,我正在整理,有些问题还没想通,顶多一二日,我给世子一个答复,可好?”
“那你抓紧时间。”他道。
回到小院,秦姜问绣云绣玉,“这几日王府里可有什么变化?”
绣云正在碾一盅金凤花,捣得花汁像胭脂涂朱,闻言摇头,“没什么变化,姑娘想打听什么?”
“那进出府的人或东西有没有不同于以往的?”她又问。
绣玉想了想,不大确定,“每日府里进进出出许多人,我们也不能全记得。非要说不同的话,这几日确实有一些大箱子被抬进来。”
“大箱子?什么样的大箱子?”
“就是普通的装物件的大木箱。”绣玉比划了一下,道:“四五天了吧……每次都有好几十抬,甚至上百抬,看着颇为沉重,送进来就直接入库了,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为免秦姜惊讶,她又补充道:“这也不算什么,王爷权势显赫,多的是送礼的人,这样的箱子成批成批的送来,也不是第一次。”
秦姜便不再问。
二十八日。
绣云绣玉被打发做衣裳去了。
秦姜问在院里练刀的张不愁,“我这两日可能就要出府,你跟我一起走吧。”
“出府?去哪里?”他收刀相问:“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张不愁,王府可能很快要出事,我时间不多了。”她难得浮上正经的神色,看着他,“我和你也算半个旧相识,知道你为人正直,想带你一起走,也许接下来,还需要你的保护。”
张不愁听得直皱眉,“你直白一点说,我听不懂,什么叫王府要出事?”
秦姜叹气。
“你不想知道你家住何方、父母是谁吗?”她再接再厉,抛出诱饵,“你曾经的过往、你为什么会失忆、你……你的心上人,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答案,只要你跟我走。”
可惜张不愁不领情,他对前尘往事没有一点印象,自然不会有一点留念,“世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王府真的出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