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美人(1 / 2)

蔚蓝色的天,飞翔着形影单只的白雁。

她听见了浪花拍打沙滩的声音。

还有一个熟悉的呼唤。

“花玥……花玥……”

她曾无数次将这声呼唤认成旁人,而这一次她清晰地辨认出来人:“……云绝,是你吗?”

云绝望着怀中睡眼朦胧的少女,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啊。

梦,虚无缥缈。

梦醒,满眼泪光。

云绝身子一颤,有些不知所措:“嫦娥姐姐……你,你怎么哭了?”

花玥顺手摸了摸眼睛,果然,一滴透明的泪挂在指尖。

她愣了愣,哑然失笑。割袍断义后还要入人的梦里,真不省心,她没有一刻不在念着他,伤心的事,快乐的事,她生命的全部都站满了他的影子。

那日夜非并没有施与惩戒,那个吻点燃了她心中的灰烬。

“可能,是做噩梦了吧。”花玥低低地道。

她还在那个海滩上,晴空万里,昨夜打斗的痕迹丝毫没有留下。看来泡沫的禁制是有时限的,日头出来,泡沫便化作细密的水滴,飘回了大海。

“云绝,你……”

云绝会意:“打开那扇门后,我的眼前忽然一片漆黑,醒来后正躺在一户人家的鸡窝里,哎呀呀!那老汉居然以为我是个偷鸡贼,瞧我这儿玉树临风的样,像贼吗?哼,我同他周旋了许久,又用身上的玉饰做交换,这才逃了出来。”

云绝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一会焦急一会庆幸。

真别说,他身上还真有一股浓郁的鸡毛味儿。

花玥笑:“那他们还挺有眼力劲的,既然这么俊俏,为什么没把你拐回去当小媳妇啊。”

“啊!嫦娥姐姐,你如何得知他打算让我娶他家的闺女?”云绝比了一个厉害的手势,“这里才是重点,他见我英俊潇洒举止有礼,本想安排我与他的小闺女成亲,可你猜怎么着,那姑娘出海时不幸溺亡了,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看来你没有艳福。”花玥沉痛道。

云绝摆摆手,不知道是伤心还是高兴,他问道:“你呢?去了哪里?”

花玥猛地想起被艾娅带走的鲲,急忙跳了起来,跑到海边捧了一捧凉水净面,海风一吹,灵台即刻清明。

她拉起云绝的袖子,郑重道:“走,和我去救一个人。”

——闹市,熙熙攘攘。

花玥他们打听到,居住在灵犀宫的艾娅神出鬼没,十年有九年都不在宫内,与其闯空门,不如去王城中找王子雾无双碰碰运气。王子向艾娅求爱之事人尽皆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相思数年,只落得个蓝颜知己的身份。

那位王子的脾气极好,待人和善,没有一点王室的架子,也亏得北境民风淳朴,不分贵贱,都有说有笑。

如果由他引荐,或许还容易些。

“什么!”似乎感受到周围的飙升的回头率,云绝压低嗓音道,“你说,你遇见了那个,那个……神兽?”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位活在传说中的神明比较恰当,只好找了一个蹩脚的词汇暂且充当。

“是鲲!”人家有名字的,花玥瞪了云绝一眼,“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鲲爱上了海边唱歌的姑娘纳里香,却被抛弃,由爱变恨,盛怒之下将驱动海水将整个北境淹没。”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陷入的‘阵’,其实就是百年前的回忆?”

如果是回忆,那么一切应该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为什么纳里香不在了呢,是他们找的不仔细,还是消失了。

“阵”因念而起,多么强的执念,才能造出如此真实的回忆啊。一草一木,一车一人,会笑会哭会痛,花会凋谢海会潮落,到底是入了别人的梦,还是自己在做梦?

一切,匪夷所思。

“我感觉这个阵有些古怪,歌明明是纳里香唱的,可鲲却一口咬定唱歌的人是我。因为是百年前,艾娅忘记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看向鲲的眼神……像……”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那个眼神,但能够确定,无论是夹杂着怎样复杂的情愫,都绝对没有恨。

所以她才会放心鲲的安全,灵犀宫生死人肉白骨的名头即便是百年后也响动神州,多少人前仆后继,想要从雪山上求得一株雪莲,最终死于非命。

灵犀宫宫主亲自出马,带着一个濒死之人,自然不会是为了鞭尸。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目的生了怜悯之心,都无所谓。

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那晚夜非望着她的目光。

身子微僵,转头,惊诧道:“该不会是……爱吧?”

“爱?”

“史书由他人记载,只可信七分,我现在怀疑之前的那个故事是假的,艾娅和鲲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等咱们找到纳里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两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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