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霞暗自懊恼,难得的独处竟然是如此尴尬的场面。她想开口辩解,可支支吾吾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待她鼓足勇气抬起头时,殿内早已没了夜非的身影。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朵朵桃花落在湿润的泥土里,被行人踩压成嫣红的颜色,夜非顺着羊肠小道走到了山顶,顶尖塑立着一个四角方亭,亭内站着一个公子,他通体穿白,双手交叉背对着夜非。
白总给人纤尘不染的印象,能将白穿得如此华丽高贵的,恐怕除了东方氏族的东方明朝,这世间不会有第二人。
能看的出,他在等他。
而素白的锦缎下暗藏着一把雪亮的宝剑,这也能看得出,他想杀他。
可他愿意在山顶等他来,说明他杀不了他。
“在下东方明朝,久闻阁下大名,特来请教一二。”他缓缓转过身,抱拳道。
如果说夜非是惊心动魄的美,那东方明朝就是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像书本里不染红尘的谪仙一样高贵不凡。
“东方兄说笑了,夜某是流连烟花之地的粗人,怎能谈请教二字?”
东方氏族的老头子最是瞧不起他女流之辈,可夜非手下的女流之辈皆是巾帼不让须眉,处处压东方一头。因此江湖上两家都是绕着走,数年井水不犯河水,可这两天先是妹妹上门讨教,再是哥哥相约山顶,不晓得要搞什么名堂。
东方明朝笑道:“夜兄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我听探子来讲,舍妹如今正在白玉招内做客,还给您惹了不少麻烦,我今日来是想将她带走。”
“虽然白玉招是个下九流的地方,但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来的时候不打招呼,如今又想顺顺利利的离开……”
东方明朝早有准备,他从袖中拿出了一小块长条湖蓝的细布,像是从哪件衣服上扯下来的,他递给夜非道:“夜兄可觉得似曾相识?”
夜非凝眉道:“花玥在你手里?”袖底的剑暗暗出鞘。
“不,她在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