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学校的学习气氛同样浓郁,也要压抑很多。
因为省去了走读的时间,晚自习要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在回寝室的路上,所有学生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看着一点精神都没有。
徐知行并不关心别人的状态,目不斜视回了寝室,看到已经有室友回了寝室,就淡声提醒了一句,“把你的脏衣服都洗了,都已经发臭了你闻不到吗?”
以这样的话作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开场白并不友善,室友脸色变了下,但还是摆出个无所谓的态度来,“习惯了不就好了,整天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闲心洗衣服啊。”
“楼下有洗衣机。”
“那也只能洗衣服,又不能洗袜子。”
室友把没写完的作业拿出来,斜眼看他,笑说:“你别只和我说,有本事让另外几个去把衣服袜子都洗了。我们都忙得很,没那个闲心。你这么爱干净的话,有本事你帮我们洗了?”
带了些挑衅的语气,徐知行不动声色,“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衣服太脏会生病。”
“胡扯,我健康得很,就算是不健康,那也肯定是上学上的。”
室友不听他的话,把书拿出来的时候故意很大力地放到桌面上,“而且我刚才说了,有本事别和我一个人说,有本事让另外几个也把衣服袜子洗了。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这时候被发配到这里肯定是犯什么事了吧?初来乍到别这么傲气,你懂不懂规矩?”
徐知行睨他:“叫你处理好个人卫生,这也算傲气?”
一本书啪一下甩到桌上,室友站起来放狠话:“我说你是真不懂规矩啊?我现在是懒得和你计较,等他们回来了,你要真把我们弄烦了,四比一,看看谁更厉害。”
外面走廊响起一串一串脚步声,宿舍门又被推开。
另外三个室友回了寝室,就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其中有个身材壮点的就站出来说话了,“哎这是怎么回事啊,才第一次见面就吵起来了,这多不合适啊?”
最先回宿舍的室友嗤笑:“这大少爷嫌咱们脏,要咱们去洗衣服呢。”
“害,就这啊?你刚来不知道,我们这整天忙着呢,哪有时间洗衣服袜子啊?你刚住进来不习惯很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们几个都这样的,你多忍着点。”
另外三个也跟着附和,说白了都是懒。
可徐知行来这里不是为了忍气吞声的,见他们想把自己当软柿子捏,就知道他必须把这几个人的气焰压下去,否则接下来几个月的日子不会好过。
他冷声说:“忍不了,楼下有洗衣机,现在还能用,你们赶紧把脏衣服拿下去洗了。”
类似于命令的语气一下就让几个人恼火了,尤其是那个身材壮点的大块头。
他一上来就跟笑面虎似的,但一察觉到徐知行脾气不软,第一个开始捏拳头活动筋骨的人也是他,“你这就太不懂事了吧?再怎么说也得相处三个多月,一开始就闹矛盾不适合吧?”
“你们把我当软柿子捏,也不合适吧?”
“怎么?你这是想打架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这大块头就提着拳头上来了,“那我非得让你看看,谁才是这宿舍的老大。”
另外几个人见状就把宿舍门反锁了,摩拳擦掌准备一块儿上去揍人。
可惜结果出乎意料,只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四个人就一起揉着青肿的后腰,拎着一大桶脏衣服下楼洗衣服了,上楼之后还把囤了好几周的臭袜子都一块儿洗了。
等到了周末,徐知行还抓着他们给宿舍做了个大扫除。
其他宿舍的同学见了都啧啧称奇,感慨这半路转学过来的大少爷还真是个狠角色。
而这时候,几个室友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着徐知行笑得狗腿,“行哥,你这时候被发配到咱们学校来,该不会就是因为打架吧?这得打多狠才会让你在这种时候转学啊?”
“没打架,是因为早恋被举报了。”
“……”
几个室友都愣了愣,后来还得是那大块头撑场面,咳了两声说:“那咱嫂子肯定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赛西施,比貂蝉!否则凭咱行哥这配置,哪有那么容易就栽了?”
徐知行懒得和他扯,淡声说:“收起你那些彩虹屁,把你那狗窝收拾干净了。”
“好嘞好嘞,知道了行哥。”
大个子屁颠屁颠去换了个干净的四件套,但嘴里闲不住,还在不停地问:“你来这边岂不是就不能和嫂子见面了?这些天我都没见你碰过手机,你是不是都不和嫂子联系啊?你有没有嫂子照片,给我们看看行不……”
问题多得要命,徐知行是不想理他的。
可也许是提到了乔可矜,他低声说:“见不了面,被迫断联了,照片没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他撇头看向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联系上乔可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