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的心尖。
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早上,而她突然感觉到有一颗种子在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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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还是刘老头。
当上课铃响,刘老头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半的同学都在欢呼。
刘老头的心情也很不错,笑得乐呵呵的还和同学们聊了几句才步入正题。
“大家不用这么激动,安静一下,先听我说两句。班上都是原来一班二班的同学,我全都带过,就不另外做自我介绍了。今天只是过来报个到,我们的任务就是收暑假作业,安排新座位,做个大扫除,然后选下班委,领个书就行了。要是能早点完成,我们今天就提前放学。”
前面的话都不重要,主要是一听到提前放学,同学们就沸腾了一阵。
青春期的少年吵起来真是没完没了,这一次刘老头制止了好几遍都没用,便干脆抱着保温杯喝了好几口红枣泡枸杞,等大家闹得差不多了,才收起常年挂着的笑,拍了两下讲台。
他沉下了声音,还有几分威严,“安静,再吵就不用想提前放学了,先写张数学卷子再说。”
与他相比,更有威慑力的应该是数学卷子,教室里马上鸦雀无声。
“这就对了,以前的课代表都还在吧?先起来把作业收了,大家以小组为单位,把作业往前传就好了。同时呢,我再和清洁委员一起来安排一下大扫除的分工……”
目前的座位是大家自己选的,姜雪拉着乔可矜选了个靠窗的第四排,位置不前不后。
在刘老头说话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徐知行就坐在她后面,把自己的语文作业放到后面几个同学的作业上面,轻轻戳了下乔可矜的肩膀。
“传一下。”
“好。”
她没有回过头,顺着把作业往前面传。
而他指尖触碰到她肩膀的触感,好像很久都没有消散。
等暑假作业都收齐了,刘老头也和以前的清洁委员把大扫除的分工安排清楚了。有扫地的,有擦黑板的,有抹桌子的,偏偏乔可矜倒霉,她得擦窗户。
她仰头看最上面的窗户,回忆她和清洁委员是否有过恩怨。
否则怎么能要一个刚刚一米六的人擦窗户,这难道不是杀人诛心吗?
“你可以吗?”徐知行问。
他站在乔可矜身侧,只是单纯地出于好意。
但乔可矜心里那颗刚发芽的种子,短暂地死了一下。
她不服,看着徐知行的眼睛强调了两遍:“我可以站在桌子上,我可以。”
大概是女生的眼神太坚定,徐知行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好,上面如果擦不到就叫我。”
他说完就踩上了另一张桌子,因为他个子够高,刘老头钦点让他擦天花板上的吊扇,还指派了两个男生给他做帮手,帮他放了把椅子在桌上。
乔可矜只看了一眼就拿起抹布擦窗户了,心想她才不需要徐知行帮忙。
她擦窗户擦得很仔细,被她擦过的地方都亮得发光,姜雪扫地经过她身边时,都忍不住感慨:“真不是我吹牛,你这个窗户擦的,比我妈妈在家擦得还亮。”
“不过上面的窗户你要怎么办啊?你擦得到吗?”
“……”
乔可矜无言,背对着她突然有点不想说话。
不过姜雪也就随口一说,擦不到的地方自然有长得高的男生来帮忙,用不着她瞎操心。乔可矜没理她也无所谓,她还忙着呢,教室里积攒了一个暑假的灰尘,一扫帚扫下去还有点呛人。
在她走远之后,乔可矜继续和窗户奋战。
她是从下往上擦的,先踩上了椅子,后来又踩上桌子,最后垫着脚伸长了胳膊。
但她还是够不到窗户最上面。
碰不到的那一块灰蒙蒙的,和她擦过的地方泾渭分明。
“换我来吧。”
徐知行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事关身高,乔可矜的胜负心莫名强烈,左顾右盼了一圈都没肯下来,还指使徐知行:“你帮我搬把椅子过来。我自己来,我可以站椅子上。”
偏偏徐知行还愿意让她指使,真搬了把椅子过来,却说:“站椅子上很晃,还是我来吧。”
他罕见地在学校表现出较强势的态度,而原因竟然只是不想让她站那么高。
乔可矜觉得好笑,可是想了想,她也觉得确实没必要抢着做这种有点危险的事情,便自己下了桌子,和他叮嘱了一声:“那你小心。”
对于一个已经擦了四个吊扇的人来说,这话可能有点多余,但有总比没有好。
他轻轻松松跨上桌椅,手往下一伸,一句话没说,乔可矜就心领神会把抹布递给了他。
他干活不像乔可矜那么仔细,但胜在个子高,速度又快,一会儿就搞定了这扇窗子。只是乔可矜擦得实在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