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爵在襄阳经营日久,且他打出的口号确实为他收拢了一部分人心。
这场讨逆之战比朝廷设想得更加难打,一直到了来年六月,南方连日大雨,水路堵塞,对峙得两方被迫停战,襄阳也没有拿下来。
随着战争的胶着,皇帝的心情越来越差,脸色阴沉得很,朝堂上的诸位大臣无不战战兢兢,再没有人敢为襄阳王说话。
这时终于有一件喜事发生,昭媛王葭诞下了大皇子,被封为贵妃。
新封的王贵妃十分风光得意,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出身来历,光明正大地把白霜霜宣到宫里见她。
白霜霜也希望通过王葭知道更多自己以前的事。
只是对以前的事,王葭说得少,她更爱憧憬她的未来。
王葭不无得意地对白霜霜说:“以后这大宋就是我儿的天下了,我们姐妹两个受得苦日后都会一一还回来。”
白霜霜提醒她,“你可别太得意了,皇上虽然子嗣艰难,但也会有其他皇子,不一定会立大皇子为太子呢。”
“不会了。”王葭神神秘秘地笑着,“皇上不会有其他的皇子了。”
白霜霜狐疑地看着王葭,“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王葭自知失言,不肯再多说,“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疑心可真大。”
她抱起大皇子,炫耀地对白霜霜展示,“快来看看你的好侄儿,以后我们的好日子都靠他了。”
她心中的得意实在难以隐藏,把大皇子放到摇篮后,摇着篮子哼道:“儿啊,儿啊,以后你可得听娘的话,娘为了你做了了不得的事呢。”
白霜霜皱着眉看着王葭的自得其乐,猜想着她和越王世子到底有什么阴谋,然而信息太少,实在难以猜到。
她将这件事告诉展昭,展昭也猜测不出其中的诡异,他的心中担忧更盛,“越王父子隐忍多年,朝堂上和宫中不知道多少人是他们的内线,只怕他们会对陛下不利。”
然而他们两人商讨几番,却想到越王到底对陛下做了什么,从王葭当时得意的表情来看,他们应当是已经得手了。
展昭越想越难以抑制心中的焦虑,“不能拖下去了,这件事应该告诉包大人,让他告知陛下。又或许陛下他们早有防备,并未被越王父子暗算。”
白霜霜犹豫道:“可若是他们不知道呢?今天这一切只是我们的凭空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大人该如何让包大人他们相信?去逼问王贵妃吗?可是她身份贵重,又是大皇子的生母,包大人也不能贸然审问她。”
展昭抚着白霜霜的肩膀,“不必担心,包大人是天子近臣,他会妥善处理好的。”
白霜霜虽然心中不安,但也只能点头应下。
包拯对展昭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但涉及到天子家事,他也不知道陛下是否作好了防备。出于臣子的忠心,他决定进宫提醒陛下。
对他的提醒,赵祯完全不当一回事,自负道:“放心,我近身伺候的人都是积年的老仆,他们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包拯顾不得避嫌,道:“王贵妃是越王的人,若是她受命谋害陛下,陛下可防备了?”
赵祯的脸垮下了,不悦道:“包拯,王贵妃是大皇子的生母,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身份,你身为朝堂重臣,应当知道轻重,不该把那些风言风语带进宫中。”
包拯长长作揖向赵祯请罪,坚持道:“请陛下恕臣失言之罪,微臣实在担心陛下的身体,还请陛下让御医详细检查。”
赵祯无奈道:“好吧好吧,我若不同意,你定然是天天会来我耳边念叨的。”
虽然包拯常因说话过直惹得赵祯不悦,但赵祯从未怀疑过包拯对他的忠心,责骂几句之后,按照包拯的要求宣了几位御医为他检查身体。
在包拯的虎视眈眈之下,几位御医详细地为赵祯检查了全身,一起讨论了良久,才由院正回话,“回陛下,包大人,陛下的身体确有不豫……”
赵祯经过包拯几次三番的提醒,也紧张了起来,急急问道:“朕的身体有什么问道?”
院正扯了一通气、穴之类的话后道,终于说出重点:“陛下先天体弱,夜间失眠多梦盗汗,以至阳气不足子嗣艰难,登基后操心国事思虑过重,神思不属,可能会引发头疾,陛下要注意不要动怒。”
这都是老调重弹了,御医早就对赵祯说过无数次了。赵祯指着包拯道:“这下卿家可以放心了吧。”
包拯诺诺告罪,“是臣失察,请陛下治罪。”
赵祯放松下来,待御医告退后,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忠心怎么会治你的罪。不过那个白霜霜朕仿佛有印象,她是陈州一案的嫌疑人,在马家庄一案也有牵连,安乐侯为她还跟朕求过情对她网开一面,她应该太师的人,怎么又向你举报王贵妃是越王的人?这其中是不是有太师的谋算?”
赵祯往后宫争斗上去想了。
赵祯从不怀疑庞吉对他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