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害了我的孩儿。”
——
破旧的小屋里,床上那人许久未动。
偷摸从角落里窜出来的老鼠注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才敢放心出来偷吃大米。
还没舔上几口,就被一道凌厉的剑气吓跑了影儿。
灵剑看着被老鼠啃过的米,在空中飞来飞去,绕着谢云南转了几圈。
要是它有实体,会说话,它真想赶快把自己的主人唤醒。
整个大陆最有灵气的剑道传人,飞云阁的唯一继承人,世人口中的剑道天才,怎么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都怪那些偷袭给主人下毒的人。
对了,还有那个抛下主人独自去吃喝玩乐的女人。
想起萧玉的模样,灵剑就气不打一处来,急得撞击墙壁,抖落一堆灰尘。
“肃静。”
床榻上那人终于慢悠悠的醒了过来,捂着嘴唇咳了几声,面色苍白如玉,一点血色都没有,一头黑发凌乱的铺在背上。
“主人,主人,你终于醒了。”
灵剑手舞足蹈的唤着,可惜它喊不出来声音,只能无助地拍打着木板。
谢云南伸手制止住了灵剑破坏房屋的行为,抬眼看了看四周,家徒四壁。
这个房屋看样子已经上了一些年头,许久没有人居住。
也不知道萧玉那人是如何找到这样破败的地方。
索性在自己病弱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抛弃他。
想到这儿,谢云南又觉得自己之前对肖玉姑娘有些过分。
即使对不认识的陌生人也悉心照顾,困难时不抛弃对方。
实则,她应该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只是刚有这一个想法,心府中那位前辈的声音就适时地冒了出来:
“别信她的花言巧语,她都是有目的的对你好的。”
听到这个声音,谢云南愣住了,反问道:
“001,你难道以前和萧玉姑娘有仇怨吗?为何总是在谢某面前诋毁她?”
许久,心府中再无声响。
面对心府中系统的异常,谢云南也并没有再探寻的欲望。
他掀开破旧潮湿的棉被,勉强起身,木质的床板咯咯吱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整个屋子里,只一个床,一个灰扑扑的木桌。
桌上摆放着一些茶杯。
靠近角落里有一个米缸,刚才已经被老鼠光顾过。
谢云南看着这寒酸的环境,突然间心怀疑问,这些日子萧玉姑娘是怎么度过的?
——
谢云南口中的萧姑娘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下巴被徐嘉华捏的死死的,她只觉得自己听见了嘎嘣一声脱臼的声音。
袖中积蓄的毒粉蓄势待发,但是萧玉转念想到等着医圣救治的谢云南,只能放弃了反抗,一字一句勉强说道:
“萧玉不明白少主在说些什么,请少主不要冤枉好人。”
“冤枉你?”
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徐嘉华一手掐着萧玉的脖颈,一手抚过她如瀑的发丝,眼睫微垂: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身上带着的薰衣草香。”
“整个徐家,只有云瑶的院子里才种着薰衣草,只有她喜好用薰衣草熏衣,你要如何解释这个巧合?”
女人细白的脖颈宛如白瓷,不知不觉间脆弱眼眸中溢出的泪水更是如同珍珠一般。
即使是心智坚定如徐嘉华,也不免为萧玉此人妩媚的容貌晃了一瞬。
被徐嘉华宛如老鹰一样的眼神盯着,是个人都吓得浑身不敢动。
萧玉勉强维持自己的神智,回道:
“少主,如果不先放开我,让我怎么说清楚。”
“呵。”
徐嘉华垂下眼睛,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手,身旁伺候的仆人们早就捧上了茶水和洁布替他净手。
望着男人这般嫌弃她的模样,萧玉脸色刷的一下变得卡白。
坐在高堂上的老太太和徐嬷嬷心里也是一惊。
挑了这么久才挑的美人苗子,本来准备取代江云瑶在徐嘉华那儿的地位。
怎么还没派到嘉华院去,苗子就差点被徐嘉华掐死。
这丫头的底细,私下里徐嬷嬷早就调查清楚,量她也不敢做出加害少夫人的事情。
徐嬷嬷在老太太耳边私语了几句。
老太太适时打圆场道:
“嘉华呀,你也别太心急。这丫头是我招进来的。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就想找一些可人的丫头陪在身边照顾我。她家徒四壁,有个眼瞎心盲的哥哥。她也没有必要去害云瑶啊。”
听着老太太的劝告,徐嘉华脸上狠厉的表情也没有放下半分,厌恶地扫了萧玉一眼,反而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