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受到委托,先帮新娘验明正身。” 其中一个咧嘴笑了,撩开红色床帏。眼前女子半跪在床上,被绑着的双手缩在胸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楚楚可怜地将他望着。
仿佛被蛊惑般,那人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她,将布条从她口中摘下。
“我不愿与一头猪成婚,但只要你愿意解开我手上的绳索,”苏伊莎在他耳边呵出阵阵热息,“我什么都愿意做。”那人拔出腰间镰刀。
苏伊莎弯唇微笑,鲜血飞溅到她面上。
茅屋中众人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顺着林间小路奔逃,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苏伊莎手握镰刀从屋中走出。
老鼠与蛇在黑暗潮湿的地面上交错爬行,苏摩站在不远爬行的蛇鼠中,声音阴冷地笑:“开个玩笑嘛,别生气。”
苏伊莎五指暗握,纱丽并没有听从她的召唤回到身边,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全身绵软无力。
“没用的,”苏摩抬手,手上是她的红纱,“巴利王赋予我力量。”
苏摩念动咒语,苏伊莎手上的手镯延伸出藤蔓,将她绑了起来。
“我要慢慢地,”苏摩一步步走到苏伊莎面前,缓缓勾唇,“一点一点折磨你。”
五天过去了。
苏伊莎指节有些僵,长睫已湿。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衣物被割破,剑锋入肉,昏黄烛火之下,血珠从蜜色肌肤中冒出,落到地面“叮”地声。
苏摩捡起鲜红刺目的璀璨宝石,阴沉地笑了:“两族混血果然不同,连血流到地面上都能变成宝石。”
他上前两步,拔出插在她身上的刀刃,然后再飞快地刺入受伤部位,苏伊莎轻哼了声,更多地宝石落到地面。
鲜血顺着她的双腿凝固。脸也被血糊住,只剩一双闪着光亮的眸子证明她还活着。
“怎么,竟然还有气?”苏摩看向她晶亮的眸子。
苏伊莎微张了张干涸的唇,喉咙里没发出一个字。
接下来的两天仍是煎熬,苏伊莎在意识清醒与混沌间徘徊,数不清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撑不下去。
一盆浸了盐的水泼在她身上,剧痛令她再度从黑暗边缘清醒。火烤般的感觉蔓延全身,她抬起沉重眼皮,看向眼前模糊人影。
“我要你就这么清醒着,不能昏过去,昏过去就感受不到痛楚,”苏摩说,“每当你要昏迷的时候我就弄盆盐水泼醒你。”
他抬起她的下颚,苏伊莎这才缓缓睁眼,看清眼前的人。
“苏、摩。”
她以嘶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王说,你擅闯修罗地宫应该得到一点小小惩罚,而一般的惩罚,”苏摩扬起手中银梭,“又对你无足轻重。”
苏伊莎的手腕,脚腕,手肘,膝盖,都被钉上了银梭。
她轻勾唇角,被血块凝固成缕的黑发之下,勾起的红唇绝望而耀眼:“苏摩,你在修罗地宫中很孤独,很寂寞,遇到我,你觉得棋逢对手对不对?”
苏摩一怔。
“可是你发现,比起你,巴利王更喜欢我,所以你嫉妒了?”
银梭划下,鲜血飞溅,钉上她的肩胛骨。
“死,何尝不是种解脱。”苏伊莎轻咳,唇角流出鲜血。
“你知道,修罗族唯有被砍下头颅才算真正地死去,而你不同,被砍掉头颅杀不死你,不过别怕,”苏摩轻抚她的脸颊,“我找到了一个秘法,据说可以杀死两族混血的人,还有一支银梭,你就可以得到,彻底的平静。”
“那你就试试。”她一双眸子灿然生光,明净亮丽,“我赌你,不能成功。”
苏摩手中另一只银梭浮现,他握住银梭正要刺下去,瞥见她唇角微微的笑,停住了,他收回银梭。
苏伊莎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
“这皮开肉绽的,简直不像个人。”苏摩狞笑,“但你不仅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一只手掌捏上她光裸的肩头。
忽然,窗外传来玫瑰雀的啼鸣。
苏摩立即预感到危险到来,扬臂,银梭刺向她的心脏。
“叮——!”
苏摩手中的银梭被击落。
门被推开,苏摩回头,看向来人。
鸠摩罗站在门口,慢慢地,抬起双眸。向来如寂静落雪般的眼中像是被阴云遮住,暴雪来临之前。
那一刻苏摩脑中只有一个字:逃。
他飞身后退,却被设置在房屋中的屏障挡住。
鸠摩罗袖中飞出的数道幽蓝光线,包围着两人飞舞。
“异乡人,”苏摩一手凝聚起一团黑气,冷冷说,“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
鸠摩罗勾唇笑了,他手中握着的冰蓝弓箭缓缓变幻成了一把幽蓝古剑:“闲事?”
苏摩手上的黑气瞬间击出,幽蓝古剑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