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汨罗城(1 / 2)

“佐达罗城的苏伊莎祭司又是修罗族,一路帮助佐达罗的三王子,她是想做什么,”鸠摩罗垂眸微笑,不动声色,“你告诉我。”

“您为什么不认为我是出于一片真诚?”苏伊莎轻声问。

“真诚?”穿过河边花灯蜡烛燃烧缭绕升起的烟雾望着她,鸠摩罗笑了,胸腔低沉地震动。

就在这一瞬,蓝光闪过,苏伊莎喉间轻微地一痛,一支散发着冰蓝幽光的羽箭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鸠摩罗笑意森寒:“罗萨尔港的时候,我看见你暗中打手势了,在若诗度大陆上,谁不知道修罗族生性狡诈,和我谈真诚?”

苏伊莎垂眸,十分乖巧的样子,优钵昙花弥漫着盛开到极致的浓香,她眼睫低垂的弧度宛如优钵昙花瓣,泫然欲泣地质问:“即便我是修罗族,可我也没有杀过人,你凭什么滥杀无辜呢?”

鸠摩罗眉目缱绻,一字一句,缓慢说:“凭我高兴。”

苏伊莎抬眸看向鸠摩罗,张嘴轻声做出两个字的口型:“暴、君。”

鸠摩罗低笑了声,似乎对她这声暴君很受用,挥手收回了羽箭。

苏伊莎雪白的脖颈上细小伤口迅速愈合,他伸指拂过她的颈项,低沉的声音轻柔怡人:“不如,告诉我修罗地宫入口在哪儿。”

苏伊莎颈间鸠摩罗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好在她会伪装,好在这种战栗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众香国中花气氤氲,静默弥漫开来。

苏伊莎看向水面,水里的一对人儿那么亲密。

还记得沧流国时她十六岁,他十九岁,他越发地显眼,轮廓锋利,鼻梁高挺,薄唇,整张脸既精致又具侵略性,只是配上那双淡漠如琉璃般的眼睛,矛盾地清贵疏离。

那天她从皇宫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府邸。

鸠摩罗,噢不,那时他叫做——沈臻在宫内静候。

她坐在莲池宫中发呆,白玉的石雕栏杆与殿后漆黑的山石相映衬,朱砂角灯挂于黑晶石壁轻晃。

她仿佛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耳边悠悠哄她:跳下去,我们娘俩就能永远一起了,你也不用再嫁给那个沙漠蛮荒国度的王子,死亡的瞬间是幻化而成的极至美丽,那就是绝望的终结。

耳边诱惑语声不断重复,她屏着呼吸一步步,走向殿中漆黑莲池。忽然,一把冷剑挡在了她的路前。

“你做什么。”

沈臻微眯眼。

她突然向着沈臻剑上撞去,沈臻大骇连忙收剑,还是在她脖子上划出了个细小的血口。

她半坐在塌上,沈臻帮她包扎完,她看向沈臻,他鬓发如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眼底下淡淡几抹没睡好的乌青。

她扣住沈臻的手,假装试脉,实则玩赏。

十五岁的少女,拙劣的伎俩,他只当她今日入宫受了什么刺激。

“别胡闹。”他淡淡的嗓音在她心弦好似羽毛轻轻扫过,黑眸锐利,孑然独立间散发着一种致命的吸引。

她从袖袍中取出颗药丸握在手心,抬头无辜地道:“我研制了一种新药,你能不能——”

她笑了笑,只轻轻按住他的手,倾身吻上他的唇。

他只微怔了一刹,也足够她将藏在口中的药丸给他喂下了。

她瞧向他的眼睛,乌黑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表情。

“销魂丹。”她瞧着他,玩味道,“助兴、催、情。”

她微抬手轻托起他下颚,十九岁的男子眼光淡漠,一点动怒的迹象也没有,她无趣松手,以为他会走开了,没想到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拉过,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袭上她的唇。

苏伊莎心底沉渣泛起,赶紧退开两步,鸠摩罗微眯眸,审视她。

她似乎总是在回避他,不是因为他今天点出了她修罗族的身份而有所忌惮,而是从第一次见面,就有这种感觉。

街道上气味芳香开橘黄色花朵的迦呑波树枝叶低垂。

苏伊莎眉峰轻蹙,眼神忧郁,忽然轻呼一声:“糟了,我的手镯忘了在代善大人府上了,我得回去拿。”

说完,她毫无犹豫地转身离去,从大路拐进了离布谷里稍近的小巷。

鸠摩罗看了眼苏伊莎消失的小巷,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小巷中只有苏伊莎一个人,清冷的月色洒落在小巷中,被花树遮挡,小巷十分昏暗。

四周寂静下来,她身后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苏伊莎警戒回头,脚步往后轻移两步,熏风飘过,浓郁香气萦绕,是迷香!

一个矮小的身影拿着绳索慢慢向她走了过来。

苏伊莎只来得及看到那个身影的大致轮廓就失去了意识。

石洞中堆积着一叠叠木柴,四周洒满鲜花。

裘西站在柴堆边,腰间系着一把短刀,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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