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不少人都已经醉醺醺了。
唯有高素云,仍旧目光清冷,滴酒未沾。
霍承翼这会子跟个醉鬼似的,端着酒杯在殿内四处与人碰杯。不管是谁,逮着谁都与人称兄道弟,宛如一只流连在丛中的“花蝴蝶”。
霍承锦坐在左首位。
他虽贵为太子,但因着他素来是个不近人情的冷漠太子。
因此,就算有人想要讨好他,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下,在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明显态度下,也无人敢随意上前。
大家伙儿一窝蜂似的去给霍承翼灌酒了。
而霍承锦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了高素云身上。
他对她的心思,已经到了无法控制、不由自主就想看看她的地步!
见状,苏芩绣险些没咬碎一口银牙!
她脸颊紧绷,很快便想出了好主意……
这边,魏楚楚谨遵高素云的叮嘱,不敢随意离开她的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赴宴。
眼前的一切,新鲜而又别致,拘谨而又局促。
“王妃。”
她凑近高素云耳边,小声问道,“我,我内急,可以去恭房吗?”
高素云瞥了她一眼,“我不是让你少喝些酒?”
“我紧张……”
魏楚楚瘪着嘴,瞧着有些委屈,“我一紧张,就喜欢喝点东西。可是谁知喝多了,这,这也难受的紧,我已经憋不住了!”
她怕高素云不让她,让她憋着。
于是,赶紧表明她已经憋不住了。
高素云:“……”
“王妃。”
魏楚楚的声音已然带着哭腔,“您若不让我去,只怕我很快就要尿裤子了!”
高素云无奈,只得低声叮嘱道,“去去就回,莫要逗留,莫要随意与人说话。”
谁知道与她说话的,到底“是人是鬼?”
“因为……”
高素云眼眸微微一沉,“你不知你面对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原是想警告她,这里是后宫,她今日又招惹了苏芩绣这么一个大麻烦。
万一那个女人对她设套,她还能怎么办?!
可魏楚楚听到这话,顿时被吓得小脸一白!
她只想着,这里是深宫。
眼下又是深更半夜……
深宫里,谁知道死了多少无辜之人?
都说宫里有鬼……
“我,我还是不要去了,我再憋憋吧。”
魏楚楚打了个冷战,夹着腿继续忍着。
不过很快,她还是坐不住了,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王妃,我还是去一趟恭房吧。”
高素云眼神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早去早回。
目送魏楚楚出了保和殿,她才收回目光。
哪知即便魏楚楚去了恭房就回来,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谁知还是出事了……
在众人推杯交盏中,只听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翼王府的魏姨娘!可是你偷拿了我家小姐的玉佩?”
“还请你还回来吧!”
只这一声,众人顿时便酒醒了几分,纷纷扭头看向高素云与魏楚楚所在的位置。
就连上座的帝后与赵太后,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
魏楚楚一惊。
许是没想到,苏芩绣的婢女竟是敢在这种场合下,敢这般直接开口找她索要玉佩。
又许是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听到这话,魏楚楚立刻看向高素云,慌张的摇头解释,“王妃,我不知道什么玉佩!我也没有偷拿苏小姐的玉佩!”
霍承翼端着酒杯,皱眉站在人群中。
他倒是没想到,魏楚楚遇到这种情况,竟是第一时间向高素云解释与求助。
而不是找他!
奇怪了!
楚楚不是素来怨恨、针对高素云?
怎的眼下,竟还把她当救命稻草似的?
平日里,高素云虽没有与她计较过,但是在这种时候,万一高素云要落井下石……
当着父皇与皇祖母的面儿,只怕楚楚小命不保!
霍承翼连忙上前,“楚楚,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
魏楚楚这才紧张的站起身来,连忙说道,“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苏小姐的婢女,说什么归还玉佩的事,我根本就没做过!”
“魏姨娘方才不是出去了么?”
苏芩绣的婢女咄咄逼人,“我家小姐适才也出去了一趟,还恭房门口与魏姨娘碰面了呢。”
“那会子玉佩都还在,谁知回大殿后,小姐的玉佩就不见了!不是魏姨娘偷了去,又是谁?”
此话一出,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