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礼司握住的刀柄,下意识地,宗像礼司条件反射一般想要横过手上的刀柄。然而就是这一下,直接划伤了周防尊的虎口。
豆大的红色液体啪嗒啪嗒地往下坠落,宗像礼司的刀是开了刃的,十分锋利,顷刻便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周防……”宗像礼司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一下,让周防尊身上本就不稳定的能量场,突然暴动了一下,直接撞上了宗像礼司的力量,让本就破碎的剑柄,显得更加摇摇欲坠了起来。
宗像礼司也更发明白,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周防尊双手插在口袋之中,唇边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微小弧度,他抬头凝视着天空和四周一直在飘落的花雨,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迎来死亡,看来,我的结局,比想象之中还要更好呢。”
他话音刚过落下,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像是某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一般,猛地就开始了坠落。
即使是在肉眼难以匹敌的高空之中,但这等体积的存在坠落,速度也远比想象之中来得更快。
宗像礼司,只觉得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界般漫长。
——不能再等下去了。
“死、死亡!??”十束多多良大为震惊。
然后那边的宗像礼司却不再犹豫,刚刚因花海出现而导致的迟疑,此时也完全转化了再也无法动摇的决心。
“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话出,刀随。
然而,今天似乎是个意外频发日。
没有感觉到手上本该有的刺入□□后的感觉,宗像礼司不免一慌,按他的刀术,这是绝无可能会刺歪的。
一旦歪了,他可能来不及让周防尊在坠剑之前失去生命体征。
这……难道就是青之王和赤之王之间的宿命吗?
宗像礼司不信命,但看着不断接近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脑海之中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恍惚。
只是,本该坠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却如同奇迹般,突兀地就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距离,看起来和宗像礼司与周防尊,也不过就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十束多多良显然很高兴:“啊!是梅林先生,梅林先生,您可总算是来了!”
“抱歉抱歉,我这把老骨头了,要跑过来可是差点就要散架了呢。所幸——”白发的青年猛地扯开唇角,笑嘻嘻地道,“看来,我来的刚刚好是时候呢。”
“……梅林……”
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居然……居然……真的再见了。
就如同已经离开的十束多多良一般,周防尊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已经死在了宗像礼司的刀下,现在一切,不过是死后,石板为他展现的一场彻头彻尾的梦境罢了。
毕竟,梅林如果可以阻拦坠剑的话,当年就在迦具都殒坑现场的他,怎么又没有阻拦那场坠剑呢?
周防尊轻轻闭上双眼。
死亡,还真不过是一瞬间啊,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怎么感觉到,就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意识。
周防尊的反应,平静地完全超出了梅林的预料。
作为不告而别的那一位,又突然现身再次拯救了他,梅林觉得,总该在周防尊眼中看到欣喜与厌恶……或许称不上厌恶,但总之是复杂无比的情绪。
想要观察到这样的情绪,也是很符合梅林这个马甲本身的性格。
七濑萩也在尽量贴合梅林本该有的模样,却在看到周防尊的模样时,有些不自觉地自乱阵脚。
“哎呀,尊,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会板着脸呢?来来来,多多良,和我一起左右开弓捏住他的脸!”
说着,向来都是自来熟的梅林,直接就上手捏住了周防尊的脸颊,而十束多多良虽然王、王的称呼周防尊,但在闹腾上面,可从来是没有什么尊敬不尊敬的。
因此,十束多多良从善如流,像是忘了前一秒还是什么生死局似的,直接就伸手捏住了周防尊。
嘴上还念念有词:“梅林先生,我们是往外还是就这么不动啊?”
梅林沉思:“……嗯,很久没看见了,感觉就这样的不动效果也很不错呢。”
宗像礼司侧眼望去,本该有些狷狂的赤之王,现在就像是个被好友欺负的小倒霉蛋似的,突然就接地气了很多,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显得好笑了起来。
宗像礼司:……
总感觉自己似乎成了局外人。
紧跟着,有些尴尬的宗像礼司,就听到了更为尴尬的一句话。
“哦哦对了,梅林先生,我刚刚看到了,就是他,想要杀了王!!刚刚王的手也是他划伤的!”
十束多多良像是找到靠山一般,大声举报。他刚刚到处都找不到可以临时包扎的东西,实在是急的不行。
周防尊的眼神十分复杂,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已经察觉到了现在或许并不是幻境那么简单。
十束多多良道:“梅林先生,您离开的突然,应该还不知道吧,这位就是新任的青之王!”
梅林倒是有些复杂了,他何止知道,更知道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这折磨了周防尊许久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最后竟然因为石板的毁灭,而从此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
再也没有人会因为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死亡,但周防尊,显然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突然就被指认成了杀人凶手,虽然理直气壮,但此时此刻,宗像礼司却莫名心虚。
宗像礼司:……
话是这么说,但周防尊明显也要占一半责任吧!??
梅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哦——”
宗像礼司瞬间就读出了‘就是你要欺负我家孩子吧?’诸如此类的情绪。
他不禁哽住,看着周防尊人高马大体格十分不错的身形,更加无言以对。
等等,这个片场什么时候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