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浮浮沉沉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并，脚底好似有魔鬼在拽着，四面八方又涌起急浪拍着，就这样一阵一阵夺走自己仅剩的一点呼吸。
她能感受到压力越来越大，渐渐地好像又能呼吸了，不过却是由水代替了空气。
实在对不住。
今生欠公主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几近是绝望的边缘，雨钰在闭上眼睛之际突然又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把自己生生往上拽，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来。
“醒醒，喂。”
“醒醒啊！”
不知过了多久，陌生的声音渐渐响起，一阵极度恶心的感觉涌上，几乎是吐出水后的瞬间又猛得吸入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
不过她好像还是没有缓过来，定定地盯着前方仿佛世界只剩下了呼吸这一件事。
“还好没偷懒，学了这点救人的法子，”对面那人见状长长舒了口气，“不过我说你也是，不会游泳跳到河里面来凑什么热闹，这条河中水草多你不知道？今日才来？”
“我……”
雨钰几乎是被对面说得懵了，愣愣地抬头望向他。
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那双眼睛。
雨钰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刚刚还贪婪地呼吸着，可一瞬间竟好像也能忘记了这件事似的。
她满脑子都在想，太亮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明亮的眼睛。
嘭嘭嘭。
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怎么还吓傻了，不是吧，我……”男子似乎也有些着急起来，“要不我先带你……”
“快！”
“雨钰！”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米娜尔带着一众人着急忙慌地向这边跑来。
雨钰刚回过头就被拉入了一个紧紧的怀抱中。
“吓死我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米娜尔几乎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从答应你下水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万一呢，我真是。”
“好了公主，我真的没事，放心吧。”
雨钰想要稍稍推开一些对面的人，但又好像因为脱力无法使上什么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纷纷转过头去，只见长公主也神色匆匆赶来，迅速也加入到这波人群中。
“快，医师快看看雨钰姑娘有没有事，你们也帮把手。”
话音刚落几位侍女就团团围住了躺在地上的两人，众医师也紧随其后，一切都仿佛在一句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白穆程！”一看见站在不远处那个男子的一瞬间白念念就仿佛被气得不轻，径直走向他然后重重地拍打了好几下才收手，“你真是……”
“阿姐，别打了，这么多人呢，”白穆程故意做出一副吃痛的样子，“本来没什么事的，谁知道她们……”
“放肆，你可知道她们是谁？”
白穆程这才仔细打量起几乎瘫坐在地上的两个人，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嫂嫂？”
“今日嫂嫂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向太子和皇后交代，”白念念的咬字越来越重，好似要把对方吃下去一般，“你也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心里还没个数吗，还当自己是个小孩。”
“我……”
白穆程本还想反驳，可看了看手中流苏仍还在滴水的令牌又低下了头。
“禀告太子妃，长公主，”医师冲众人作了个揖才继续开口，“姑娘无事了，好在溺水时间短，又抢救及时，后期我们回开些安神镇定的药方，现在赶紧回去换身衣物，避免着凉即可。”
“好好，快，”白念念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扶，“嫂嫂今日真是对不住，我们……”
“好在雨钰今日无事，”米娜尔几乎没有躲避任何眼神，而后直直看向白穆程的方向，“但若是知道救的是个事后如此无所谓的人，当初还不如遂了你的愿。”
话毕还没等对方开口米娜尔就扶起雨钰往来时方向走去。
“你们都跟上去，看有没有能搭把手的地方，灵活些。”
一众人闻声随即跟了上去，刚刚还热闹的河边瞬间只剩下了急急的流水声。
“阿姐……”
像是气不过，白念念又伸出手拍打了对方好几下才罢休。
“我今日听到消息还只当你是如往常一般闹闹脾气就过去了，如今看来倒是长能耐了。”
“你以为丢掉那块令牌，你的婚约就能随着令牌一起随着流水被冲走了吗。”
“从小到大母亲疼你爱你，想着你的委屈，你，你倒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操持的事物实在是太多，白念念觉得自己那一瞬间几乎累得要